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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手將柴門掩將起來。。26dd
翠羽已將沐姑娘衣衫褪去,看看昏迷不醒的沐姑娘,除了臉色和雙唇已凍成紫紅色外,渾身皮肉蒼白如紙,無一絲一毫血色。她用手掌輕輕撫摩,只覺一片冰涼透進了手心;她又附耳在沐姑娘前胸心窩處聽了聽,略微聽到尚有遊絲般的纖弱顫動。她即刻彎腰捧了一捧白雪,按照大師教給的手法,先從心窩處將雪沫撒佈,雙掌貼著姑娘的皮肉,緩緩地用力**起來。
翠羽邊搓邊想:“擔當大師乃得道高僧,深透禪機,道高法廣,何來與前朝沐府的宿仇?以至沐家後人竟不避一切艱險,追蹤欲報大仇?而當手持利刃欲取自己性命的仇敵突然昏厥,卻不思輕而易舉地將其除滅,反偏偏還要施以救治,不顧這沐姑娘如若醒來,必將再持劍奪命!記得自己在碧龍教中時,親眼目睹過教主孫百媚動輒殘人肢體,害人性命,一直以為凡江湖中人莫不如此,冤冤相報,冷酷心腸,無有窮期,功高者為上,敗陣者亡命!今日看來,江湖之中,也有例外,如擔當大師者是也,不僅武功高奧,深不可測,且心懷博大如江山海河,非常人能企及也……”
她邊想邊揉,眼看著沐姑娘身軀已逐漸轉暖,肉皮有了些許血色,臉頰已從紫色漸漸緋紅,雙唇也閃露晶瑩紅潤,這才發覺,這沐姑娘實是一位身材窈窕,面容俊俏的女孩兒家,不由得細細地打量起來。驀地,一個念頭跳進自己的心中:“三年之前,風兒揹著身中劇毒的自己,正是在這樣一個風雪交加的日子裡,攀越上了這佛頂峰。那時,擔當大師想必是費盡心力,將自己和風兒身內寒氣先行驅去,再施功敷藥,拔除自己所中之奇毒,保住了自己和風兒的性命……”她臉上一紅,轉身到火塘邊,添了兩塊乾柴,撥了撥火焰,又向柴門走去,輕推門扉,見擔當大師與風兒蹲在不遠處,正以雪沫擦洗著茯岑和山藥,便大聲叫道:“大師,沐姑娘肌膚已現出血色了,當如何處之?”
擔當大師聞聲緩緩站起,拍了拍手上的雪沫,答道:“你先替她把衣衫套上,老衲即刻便來。”又對風兒說,“風兒,你到下邊那小山坳裡尋兩隻雪雞,褪盡毛,去除內臟後,用雪沫洗淨拿回來,我有用處。”
韓風不假思索應道:“好,我這就去。”說著,將手中的山藥、茯岑扔到瓦盆中,起身就往坡下走去。起了幾步,覺著有些不妥了,心中忖道:“上山三年之久,且不說未沾丁點腥葷,就連平日在叢林荒野間偶見被猛獸吃剩的野物殘骸,大師也要佇立一刻合什作揖,連呼“罪過”,誦上一節超度經文,祈禱佛陀一番,今日如何親口令我殺生,開了殺戒,且還是那斑爛可愛的雪雞?豈不奇哉怪哉?”一念至此,忙收住腳步,轉身待要開口問明,卻見大師已然端著盛滿白雪和山藥、茯岑的瓦盆走進了茅舍。他只得又轉回身來,一腳踏進沒膝的雪地,高一腳低一腳地朝山坳走去,心道:“回來後,我定要問個明白。我本無甚忌諱,但擔當大師乃佛門高僧,德高望重,今日竟然為了一個前來尋仇奪命的仇人輕易破戒,責令他人動手殺生?”
蒼山之巔,風雲莫測。山風又沒命地刮將起來,大團大團的烏雲從山頂後的萬仞峽谷下猛地升騰洶湧奔來,像怒濤般翻滾著,呼嘯著,激起萬丈雲波雪浪,彷彿要將蒼山吞沒在澎湃壯闊的雲濤中,巍巍佛頂峰也黯然失色,好似浮在滄海中的小島,隨浪漂零;地面上浮雪被狂風怒卷而起,狂暴地往風兒身上劈頭蓋臉地砸來……
韓風雙眼被雪屑迷得難以睜開,索性先猛一睜眼看準方向,雙手抱住頭顱,身子一縮,蜷成一團,緊閉眼睛,順著緩緩雪坡,咕嚕嚕地滾將下去。
茅舍裡,按擔當大師囑咐,翠羽在屋子中央的地上鋪了一些乾燥潔淨的山草,將尚未甦醒的沐姑娘抱起扶坐于山草之上。此時,沐蘭膚色已近復元,然心血尚虛,跳動纖弱;呼吸雖有,然氣短難續,人尚處於昏迷之中,知覺也未曾恢復,故任憑翠羽擺佈。
擔當大師在屋裡慢慢踱了幾步,走到沐姑娘身後站定,叫翠羽將沐蘭扶成趺坐之姿勢,他雙手合什,再挪開手掌些微,成雙掌手心錯位相對,宣了聲佛號道:“阿彌陀佛!小翠好生將沐姑娘扶穩莫動。”接著就雙目微閉,嘴唇無聲地嚅動了一下,許是在默誦何卷佛經,運動內功吧。
有頃,擔當大師突睜雙眼,目中精光四射,雙手大張,自上而下,自外而裡,劃了兩個大大的圓圓;雙足輕輕一蹬,身形輕輕彈起,離地三尺,人尚在空中,已然一副入定趺坐之姿,眼看瞬間就要墜落,忽地卻懸浮於空際離地尺許,有如一片浮雲般飄在沐蘭背後不上不下。擔當大師劃圓的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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