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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晚輩段鳳姑見過無因大師。”
無因單掌一立,頓首道:“阿彌陀佛!姑娘不必多禮。”
說話間,靈幻已陪著元覺禪師步出了山門,無覺禪師邁著細碎的步伐踏下石階,頻頻合什頓首道:“阿彌陀佛!阿彌陀佛!不知碧煙神尼蓮駕親來,老衲有失遠迎。罪過!罪過!尚乞神尼多多原宥。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碧煙神尼合什還禮道:“阿彌陀佛!貧尼突兀而來,多有叨擾。”
二人致禮已畢,元覺禪師突見一個紫臉胖大和尚立於碧煙身後,左邊半截長袖空蕩蕩的在微風中輕輕飄拂,心中不由一驚!那空袖者卻已單掌一立,道:“阿彌陀佛!灑家無因見過元覺禪師。”
元覺禪師驚道:“咦!月前見汝時仍是健壯無恙,何時竟失了左臂?”
無因苦笑,無言以對。一時顯得有些尷尬。
碧煙神尼眼光一閃,朗聲道:“阿彌陀佛!有道是,靈蛇自通禪,無足又何妨?無因失臂,卻未失滿腹禪機,一身正氣。”她又朗朗一笑,道,“呵呵呵!元覺老禪師,感通寺竟有門外待客之禮儀乎?”
元覺禪師一怔,以手加額道:“善哉!善哉!老衲失措,竟讓神尼取笑了。罪過!罪過!神尼請入寺再敘不遲。請,請!”
卻說劉毅、枯爾巴、孫百媚三人運起輕功,向劫了吳三桂密函飛竄而去的呂月娘一路窮追猛撲……
息龍山與點蒼山相比,實乃小小土丘一堆也。因其東西橫臥走向,其北麓全瀕臨浩浩洱海,而東、西、南三方皆鄰開闊平地,土丘突兀而起,高不過數十丈,故乃有“山”之稱謂。息龍山西邊山腳至龍尾關外黑龍橋,平展展數里之遙,西洱河自洱海口西出,穿越其間,竟無一點起伏之地,乃是當年唐朝大將李宓率軍十萬,與南詔王閣羅鳳大戰之古沙場。如今已是荒草萋萋,荊棘遍地,狐兔奔突,豺狼出沒的去處。靠西洱河那一側,則又是柳煙鷺渚,水肥草豐,水鳥嬉戲之所在。放眼看去,端的是好一片古來刀兵征戰之地,而今竟成荒草碧連天之境。
劉毅等三人一口氣追下山來,剛開始還可以見到前邊荒草野棘中似有隱隱白裙閃動。追著追著,非但沒有將距離拉近,反而漸漸失去了呂月娘的蹤影。劉毅心中一懍,瞟眼一看只見身旁兩步之後的枯爾巴**師也是鋼牙緊咬,怪眼園睜,滿頭滿臉的大汗淋漓直往下濺落,想必心中也定是驚嚇得不輕。
失了密函,若讓吳王爺知曉,定是殺頭之罪!劉毅每念及此,禁不住脊背上一陣陣發涼。現下雖已不見了呂月娘身影,卻半點也不敢放慢腳步,依舊沒命地在荒草叢中狂奔窮追,朝向龍尾關下那橫跨西洱河的黑龍橋撲去。只有到了兵丁官員駐守之地,事情才會有些轉機,他才可以憑吳王爺特遣巡察的身份,號令地方出動兵員差役,把住大理通往各地的所有關隘路口,嚴加盤查過往一切行人。那樣的話,縱然一時半會兒抓不到呂月娘,卻總不至於使吳王爺密函之事洩露出去,弄得滿天下知曉,滿城鄉蜚語流言,也許不至於壞了吳王爺大事,他自己的王侯爵位之願也才不會成為南柯一夢,竹籃打水!劉毅一邊足不點地的往前急竄,一邊暗自動開了心機。
枯爾巴法師方才一掌將張元奎抓得腦瓜碎裂,腦漿塗地,死於腳下,卻見呂月娘一陣嬌笑,好不得意的模樣,方知上了這妖女的鬼當,心中一急一怒,又犯了老毛病,僵立在地喘了好一陣粗氣,方才慢慢省悟過來,白白失去了奪回密函的時機。他心知劉毅不曾責怪,乃是礙於自己吐蕃王密使的身份。此刻,他的心中就像喇嘛寺前那些個轉經輪一般,瘋狂地正在轉動。回想自己南來之前,曾當著蕃王的面拍紅了胸膛,那日在吳三桂面前又信誓旦旦,此時卻莫名其妙地失了密函,這便如何是好?雖說大計已在吳王爺府上密議決定,但空手而返,又怎能說得清楚那些割讓的疆域界線?怎能講得明那些軍機要務、進退方略?那可惡的妖女也不知使出了什麼障眼遮目的詭計魔法,竟神不知鬼不覺地從自己懷中偷走了那捲信札!如若讓她脫逃得逞,自己在江湖道中丟盡臉面暫且不提,那吐蕃故土怕也不敢再回轉去了,吐蕃王的威勢,手段,別人不知,枯爾巴法師焉能不曉?唉!此番南來,真是時運不轉,倒楣透頂!佛祖不佑,如之奈何?如流落中土,眼看劉毅、呂月娘、孫百媚等,一個個都心機狡詐、陰狠險毒,自己乃一個蕃邦野僧,只怕是被他們賣給黑店當人肉包子餡兒猶不自知矣!他邊跑邊想,心中亂麻一團,反覆翻攪,不由暗歎一口氣,心道:“為今之計,只有緊緊跟定劉毅,賴其勢力,抓住妖女呂月娘,奪回吳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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