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皿也配得合宜,看起來賞心悅目。
慕容薇瞧見自己點的燉盅選了白玉瓜在內的五色鮮果,湯色透明,水果鮮亮,又配了薄如蟬翼的纏枝花卉白玉盅,擱著兩粒櫻桃脯,尤似點睛,鮮活得如畫一般,先滿意地頷首。
第五十一章 對飲
瓔珞捧進一隻精美小巧的玻璃瓶,裡面盛著春日自釀的杏子酒。她將金黃的果酒盛在小巧的水晶蓮花盞中,分別呈給慕容薇與夏蘭馨。
金黃澄淨的果酒,飄散淡淡的杏香與酒的甘甜,挑動夏蘭馨的味蕾,她先取了面前一盞品嚐,讚了一個“好”字,隨手除下指上一枚紅寶戒賞給了瓔珞。
果酒是瓔珞按著慕容薇的授意所釀,製成後埋在桂花樹下,下了霜才取出一罈品嚐。慕容薇嘗過一次,十分喜歡,瓔珞今日又拿上了桌,便得了夏蘭馨的眼緣。
瓔珞笑容宛爾,曲膝道謝,再將夏蘭馨的酒杯添滿,這才告退。
兩人也不要人服侍,便在榻上相對而坐,自斟自飲,又聊起那一日的及笄。
得了楚皇后的授意,夏蘭馨的及笄禮自然辦得熱鬧。世子夫人胡氏大張旗鼓的張羅,各家觀望的人也不是傻子。
賓客雲集,門庭若市,一點也不為過。這樣花團錦簇、烈火烹油的豪門盛會,稍稍沖淡了安國王爺離世的訊息。
大雪紛揚、一片蒼白的肅穆裡,京城人家的談資從安國王爺轉到夏府千金,又轉到待建的排雲閣,總有不倦的話題。
沒有層層盤剝,兵部會同戶部,陸續有人將撫卹領到了手裡。平民百姓關心的便是錢糧賦稅,得了恩典自然感念著帝君的恩情。
歲末伊始,京城裡不再只是一片龍虎大將軍離世的惶恐,而處處體現著君主樂見的安定與繁榮。
明知楚皇后賜簪的本意,是藉著抬舉自己,來穩定朝中局勢,夏蘭馨又何嘗不明白上位者的苦衷。
及笄禮後,她陪嫂嫂胡氏回孃家省親,又陪母親去探望幾位公侯夫人,一連幾日,頭上戴的都是那隻髮簪,招搖了幾家門庭。
夏蘭馨總是這般善解人意,到有些委曲求全的意思。
兩人相處,與其說是相交莫逆的姐妹,不若說夏蘭馨一直站在慕容薇前頭,是為她遮蔽雨露風霜的屏障。
慕容薇心裡感激,拈著衣袖為自己和夏蘭馨添酒,兩人輕輕碰在一起,慕容薇唇角彎彎,是瞭然又感激的笑容。
兩人倶是冰雪聰明,微微一笑,多少默契都在不言中。
正午的暖陽,慵懶而溫和,伴著荷葉瓷盆裡的流水潺潺,梅香悠然而靜謐地籠在身畔,竟似春意般闌珊。
碎金般的暖陽浮動下,慕容薇執箸的皓腕白得如玉,她眉目清麗如畫,帶著杏花煙潤般的柔和,正淺淺品嚐果羹,夏蘭馨一時看得有些出神。
一直知道慕容薇漂亮,她的美明麗張揚,不加任何掩飾,似是五月簇簇的榴花如火,紅紅灼人的眼。
彷彿不過幾日的光景,這美豔驕縱的女孩變了一個人一般,收斂了所有的情緒,眸色深邃如潭,明澈卻無波瀾,將那樣的熱烈如火的性子換做夜色下月光輕流般的舒緩。
素手輕挽,卻是想攪動風雲般的變幻莫測,夏蘭馨頭一次覺得,自己已然猜不透慕容薇的心思。不願受這樣的壓抑,也不願費心猜忌,她將話題扯到夏鈺之身上。
夏蘭馨一幅神秘的模樣,嚮慕容薇招手,嬌聲笑道:“附耳過來,再告訴你一樁事情。”
粉色的珍珠耳墜光澤瑩亮柔和,被夏蘭馨低挽的黑髮半掩半映,她的呼吸淺淺呵在慕容薇的臉頰,掩口輕聲笑道:“三哥開始議親了,你可莫說是我告訴你的。”
夏蘭馨曾聽三哥月下弄笛,那一曲宛轉的皎兮悠悠揚揚,卻有著求之不得的哀傷。
痴痴的無奈,月下深埋的哀傷,連開始都不曾有過的結束,三哥誰都沒法告訴。
夏蘭馨自然不願三哥做著無謂的等待,也正好借這個機會將訊息告訴慕容薇。
可以是最真摯的朋友,可以做一對異姓兄妹,卻有終生無法跨越的鴻溝。
夏家已是功高震主,惹人忌憚,多少言官的三貓六隻眼睜得圓圓,想尋錯處還尋不見,自己斷然不能往槍頭上硬撞。
若三哥有意去搶安國王府世子的心上人,等於白白賣給別人一處軟肋,遲早給夏家帶來不安生。
祖父時常教導眾位兄長,抱朴收拙,不恃寵生嬌,才是與君主相處之道。月盈則虧,水滿則溢,夏蘭馨恪守祖父的教誨,與慕容薇私交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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