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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浩方圓,青山巒疊,茫茫堪輿,聖氣充盈。此間佛氣,與一般廟宇不可同日而語。
凌雲山一山獨秀,四面臨淵,只有一凌空棧道可往。平笙正欲踏上,古見剎卻拉住他,說朝佛聖地,怎麼能直接這樣走?要三步一叩首才對。平笙冷著臉,袖子間的手都握成了拳頭,須臾道:好吧,叩首就叩首。
古見剎在前,讓平笙在後頭學著他做。平笙開始還學得有模有樣,不過過了百米就懶下來,連走都不願走了,直接拖著羽衣在棧道上爬。古見剎回頭看他,平笙懶懶道:我四肢伏地,不是更能顯示虔誠之心?他說著往前一挪,還道了句阿彌陀佛。
平笙想,他身為青海妖王,此生最丟臉的時候莫過於此。不過算了,誰叫自己時運不濟,就隨這和尚折騰吧。
古見剎無語,權且當他是真的虔誠。兩人近到佛山腳下,平笙的呼吸終於滯重起來,他停下坐起,手抓著棧道上的鐵索,叫古見剎停步。
“和尚……我不走了……”平笙此時的聲音如喝醉了似的昏昏呼呼:“我身受重傷,受不了此間的佛氣……不走了……你去將歲提春取來,我在這等你。”古見剎站起來回過頭道:“怎麼?我聞寺在山腰,閻浮樹便長在如來的掌心上。在你頭頂不過百丈,你要在此放棄?”
大日如來手結禪定印,雙手低低交疊在腹前,平笙抬頭看去,卻只能望見如來的手背。
平笙冷笑道:“我的妖魂都快散了,連爬都爬不動……再往上,若遇到我聞寺護持的武僧,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我有自知之明,不會冒這個險的。”
古見剎看他委頹在鐵索上,下身幾乎全顯了形,那長長的尾翼掛在棧道上,凌空被山風吹得飄飄忽忽。他想他就算硬拖著他上去,平笙怕也不會答應,思慮良久道:“你可以在此等我。但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平笙道:“快說。”
“等你恢復了翼骨,要幫我一件事。”他抬頭遠望,眼神落在佛像手臂的一對臂釧上,道,“將那對臂釧舀下來給我。”
平笙抬頭望著這千丈石佛,皺眉道:“那臂釧是石焀而成,如何舀得下來?莫非你要我將這佛像的手臂砍了?”又道,“你雖然非佛,但法力高強,何需我的幫忙。”
“你只告訴我答不答應就是。”古見剎道,“可能會讓你受一點小傷,但以你的道行,當不足掛齒。”
平笙雖對古見剎這臨時加碼的行為不滿,但妖在佛簷下,不得不低頭,只得道:“好,你答應你,我什麼都答應你……別廢話了快去吧。”
古見剎得了平笙的許諾便繼續往前,此時竟沒再三步一叩首了。之前的要求,果然就是為了折騰平笙來著,如今平笙沒法被他折騰,他自然就不會折騰自己。
平笙看著他清白的身影融進雲霧間,慢慢消失了。在棧道上靜等了一會,除了山風,不聞任何一點動靜。
古見剎若如傳聞所言,是被我聞寺驅逐了的前住持,那如今要靠近閻浮樹,便少不得與護持的武僧動干戈,雖然他看上去的確法力高強,但這人慈悲心軟,說不定手下太留情,落了下風,會被人打得滿臉是血……平笙想,那和尚最好記得他的話:取不來歲提春,用偷的就是啦。
平笙又等了半個時辰,如來結著禪定印的手掌處仍沒有任何動靜。他心中不安,真的徹底擔心起那和尚的安危來了,於是勉力起身沿棧道又走了百米,但終究力不從心,沒走到盡頭又倒下了。
他仰頭平躺著,須臾卻聽見腳踩落葉的窸窣聲,他的耳力極好,立即分辨出那是古見剎的腳步聲。果然沒過多久,便見那人破霧而來的身影,平笙站起來迎上去,幾乎是急切地問:“有沒有受傷?”
古見剎道:“沒事。”
平笙打量他,想問可有取得歲提春,話還沒出口,古見剎已遞過來一枚紅潤的小果實,道:“這就是歲提春。給你。”
那小果實長得像枚大櫻桃,帶著露珠,卻是硬得像塊石頭。平笙舀捏在手心裡,用妖力將那果實絞成細碎的粉未,千萬絨球似的果籽從中散開來,漂浮如紅色的蒲公英。平笙輕吸一口氣,那要與風而去的果籽便輕輕轉進他的身體裡去。
幾枚果籽被漏下,隨風附著在凌雲山的巖壁上,甫一沾地,果籽便化成筋脈似的莖條,風過處,立即吹開一片血紅色的花朵,暮冬時節,點綴在蒼無的山壁上,遠看如天上紅砂滴落,隔著山雲暈成朦朧的桃花。
平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