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灱開始還覺得這是不可能的任務。但他很快又想通了:平笙身為一隻羿妖,都愛上古見剎那個和尚了,這世間還有什麼事情是不可能的?起碼他與平笙是妖魔同道,與古見剎比,沒輸在起跑線上吧。
朝夕相處,英雄救美,連哄帶騙,吃幹抹淨什麼的……只要他將古見剎對平笙做過的事再做一遍,平笙又有什麼理由不愛他呢?
羅灱想到此處,頓時覺得天也藍,花也香了,靈臺清明,耳聰目明,他迫不及待地回去尋平笙了。
平笙蜷在湖邊的樹底下,至他走後未曾動過。旁邊的灌木從裡有猛獸匍匐著,在陰暗處發出低顫的危險的聲音,如同對待一個闖入青海的異類,好奇,警惕,又不敢冒進。
平笙半闔著眼睛,他能感受到方圓幾里之內的強烈妖氣,羅灱一走,那些平日對他敬而遠之的眾妖便開始毫無忌憚地靠近他。他身上隱約散發的佛氣,在血腥味的引誘下,輕易招來了這些低劣的妖獸。
他不再是青海的妖王,拜古見剎所賜,他現在成了妖非妖,佛非佛的異類了。
一隻犲狼從灌木中慢慢走出來,警惕著慢慢靠近平笙。它看著平笙的面容,似乎有些識得,但青海之內,魑魅從生,妖鬼最擅長的便是幻化身形。誰會傻到以一張面容來辨認妖王?那犲狼輕輕一嗅,便聞到了平笙身上的佛氣。它立即齧了牙,朝平笙兇狠地撲將過來!
平笙眼神一凌,一股妖氣彈壓開去,輕易將那犲狼甩出幾丈之遠。那兇獸翻滾了幾圈又站起來,平笙的手下留情,反而讓它輕視了平笙。周遭幾匹犲狼應聲而出,個個背上長毛倒豎,一道朝平笙靠了過來。
不想剛近了幾丈,突來一陣火風汲地而過,這群兇獸還沒來得及回頭,便被一股強大的氣流擊得高拋起而,四散重落下來時,不少犲狼的身體已被撕成了兩片。
“不長眼的東西!”羅灱落身在平笙面前,甩手指著一地的狼屍肚髒罵道:“自己的親孃都不認得了,我羅灱的東西也敢隨便欺侮?”他罵完回頭,極盡溫柔地喚道:“平笙~”
平笙看著滿地四散的血肉,瞥了一眼羅灱重新閉上了眼。
羅灱上去捧住他的面龐,問:“平笙,你愛不愛我?”平笙閉著眼緊緊皺著眉,白玉似的臉龐上有一塊塊濺上去的血漬。羅灱伸出舌頭將他的臉舔乾淨,又親得他滿臉口水,平笙被弄得不堪忍受,睜開眼問:“你為什麼不回平焰山?”
羅灱聞言停下來看他。“我為什麼要回平焰山,那處不是我的故鄉。我要留在青海。青海有我愛的人。”羅灱道:“因為我愛你,平笙,你愛不愛我?”
平笙根本不會傻到去回答這個問題。“你不就是想要我的佛心舍利?這佛心在我身上,近在咫尺卻取之不得,你很苦惱吧?我知道有一種方法可以將這舍利取出來。”平笙道,“青海最西面有個閻琊沼窟,下面埋著千年的寂照子。那東西可化世間所有妖丹舍利,你去取來將我體內的佛心化了,我再吐出來給你。”
羅灱想了想問:“那舍利都化掉了,吐出來還有用嗎?”平笙騙他,說:“有用的。”羅灱聞言將平笙往懷裡摟了摟,笑道:“我就知道你是愛我的~”
他抱著平笙化身黑煙往閻琊窟而去,片刻不到的功夫已立在閻琊窟的東面的山地上。羅灱臨崖而立,腳下是望之不盡的沼澤,閻琊的觸根在沼面上輕輕蠕動,如無數相互交纏的巨大蟒蛇。
平笙伸手一指道:“閻琊的主根便在那,你可以擊開淤泥從那深入進去。百丈之後你便能覺察出寂照子的氣味了。”
羅灱道:“我看這些閻琊並不容易對付。你該不是誆我吧?”平笙輕笑,抬眼看他,輕著聲問:“怕了?”這兩字落在耳邊,如層層白雪吹過冰面,冷冽中透著若有似無的溫柔,那妖瞳流金,鳳目琉璃,笑容落在面龐上,正對羅灱的味口,簡直夠叫他為此拱手赴死了。
羅灱道:“你在這等我!”他話間一落便飛身而起,攜一身魔流朝閻琊的根穴直衝過去。譁然巨響,沼地震動,無數黑色肢條被高拋而起,落地後朝根穴快速糾纏過去。
羅灱的身影很快就被前仆後繼的閻琊覆蓋得不見了蹤影。平笙靜立在山地上,看那沼澤沉靜了片刻,爾後是一陣接一陣的震動,閻琊的魔靈在深不可測的地方發出沉悶如雷的音調,聞之如地獄惡鬼的慘吼,整個沼澤開始如沸水般掙動起來。
平笙在這閻琊窟吃過一次虧,當時若不是古見剎捨命救他,他早葬身在此處。他深知這閻琊的威力,故意引羅灱來此,便是要藉此取羅灱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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