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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笛,以樂思人。今夜,灃水湖面驚現死去的嬰孩。
灃水湖,會有什麼秘密?
殿外的喧鬧很快平息下來,晚宴繼續,表面仍是和樂融融,可經此變故,太過和樂反倒使得氣氛更為詭譎。人人都心驚,人人都懷疑,人人都想詢問細節,偏偏無人敢多提此事。三國來使更是不聞不問,維持著表面的平和。一場晚宴便在大部分人的強顏歡笑中勉強結束。
***
月明星稀,宜灃殿一如往日,安靜怡然。
晏傾君回去時,宜灃殿的宮人已經換了一批,連思甜都被換走。她佯裝不知情,好奇地問了幾句,才有宮人唯唯諾諾地說發現那嬰兒的第一波人都被案審司帶走查問去了。晏傾君再深入點問,譬如到底何時何地發現的嬰兒,便問不到答案了。她佯裝受驚的模樣打發眾人散了,自行回房。
他們不說,她自有辦法去查!
“出來!”剛剛回房,晏傾君便低喚一聲。
房樑上果然竄出墨綠色的影子,在晏傾君面前站定,伸手蹭了蹭她的臉,笑道:“真是最瞭解哥哥的妹妹。”
晏傾君撇開腦袋,剜了他一眼,“今日沒心情與你逗趣,快,說說你那裡得來的訊息。”
晏卿收回手,看了看愈發濃郁的夜色,低聲道:“孩子才出生不久,在竹籃裡漂在灃水湖面。”
“怎麼死的?”
“手法拙劣,顯然是被人扼住氣門,窒息而亡。”
晏傾君的眼皮抖了抖,壓抑住心中的異樣,她該早就習慣了,在東昭皇宮,那些後宮嬪妃們為了爭寵,未出生的已出生的,只要攔到自己的去路,哪個不是想方設法地除?
“你想插手?”晏卿凝視她,眯起雙眼。
晏傾君笑道:“主動與被動,哥哥難道更喜被動?”
“真是好妹妹。”晏卿笑起來,毫不掩飾面上讚賞的表情,伸手輕撫著晏傾君的長髮,順勢將她撈在懷裡。晏傾君只覺得額上一沉,眼前一黑,身子輕盈如羽毛,整個人都掛在晏卿身上,耳邊輕風陣陣,待到落地時,兩人已是在灃水湖岸偏僻的一角。
晏傾君微微一笑,與聰明人行事,廢話都少說許多。
他們想查出灃水湖的秘密,今夜便是最好的時機!再晚些,秘密恐怕就埋在皇宮最深處,再也挖不出來了!
晏傾君快步行近一旁的竹筏,一面走著一面笑道:“你說待會我們會不會被人困死在湖面上?”他們想到了同一處,若猜測無誤,灃水湖恐怕危機重重。晏卿還帶著她一個毫不會武的女子,便更是危險了。
晏卿揚了揚眉,低笑道:“如此美佳人與我同死,死而無憾了。”
晏傾君回頭,笑,“是啊,拉個極品禽獸做陪葬,死而無憾!”
灃水湖一如既往的霧氣騰騰,一葉扁舟飄於湖面,漸漸隱於夜色中。
“喂,”晏傾君拿手裡的竹竿捅了捅躺在竹筏上的晏卿,可憐兮兮道,“小女子手無縛雞之力,當真劃不動了,你要在這危機四伏的時候讓我們受困湖心麼?”
晏卿兩手作枕,墊在腦勺後,悠哉地蹺著兩腿,闔著的雙目慢慢開啟一條縫,看向迷朦的夜空,懶懶地道:“不會。”
他不會划船,晏傾君還是信的。否則他無需找奕子軒來查灃水湖的秘密,今夜也無需拉她一起渡湖,只是……
“那你站起來助我一把總是可以的吧?”晏傾君委屈道,“我一人之力,找到天明也未見有結果。”
“怕水,站不起來。”晏卿淡淡回道。
晏傾君懷疑地掃了一眼他面無表情的臉,閉著眼,從神色上是看不出這話裡的真假,可他晏卿會有怕的東西?還坦率地承認?無論如何,從這人嘴裡出來的話,她是不會盡信的。
晏傾君故作憤怒,用竹竿猛敲水面,大片水漬濺在晏卿身上,卻只見他身子顫了顫,繼續悠哉地躺在竹筏上,不言語。
晏傾君只得作罷,老老實實地繼續,畢竟若是引來外人,她不會武,弱勢的是她無疑。她需他武力相護,他需她划船渡湖,今夜他二人才有機會共上同一條船。如此一想,晏傾君心裡頓時平衡許多。至於她為何篤定晏卿今夜會泛舟湖上……
半年前她入住宜灃殿,夜間不時會聽見琴音,卻找不到源頭,後來因著同時出現的笛音讓她與晏卿第一次正面交鋒。那時她以為是晏卿引她露出破綻的陰謀,因為那夜之後琴音便消失不見。可是,既然當時吹笛之人不是晏卿,而是祁天弈,此事自然另當別論。琴音,來自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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