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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天弈自然是不加猶豫地喝下,還聲聲讚道:“好酒!”
晏傾君微微一笑,挪步到璋華身前,心跳開始加速。酒沒問題,酒壺沒問題,酒杯沒問題,問題在她的指甲裡。迷心散藏在她的指甲裡,只要在倒酒的時候,稍稍動下手指,讓粉末染進酒水,她的任務便完成了。
她保持微笑,垂首,仍是能察覺到璋華眼底的冰冷從她頭頂掠過,冬日的寒風一般絲絲扣入她的衣襟。
晏傾君悄聲吸了口氣,穩住雙手,將酒壺微微傾斜,左手指尖停留在壺嘴處,不著痕跡地輕輕敲下去。細微的白色粉末散亂地飄下,入水不見,一杯酒滿,晏傾君吐出一口氣,欲要放下酒壺,左手卻突然被璋華一手抓住!
“太后……”晏傾君心中一頓,面上未露驚慌,不知所措地喏喏喚道。
璋華握著她的手,輕笑道:“哀家畢竟是老了,這年輕女子的手……哀家來仔細瞧瞧……”
晏傾君呼吸一滯,垂在一邊的右手已經開始微微顫抖。
怎麼辦怎麼辦?
指甲上塗了蔻丹,表面是看不出什麼異樣,若翻過手來,必定能看到藏在裡面的白色粉末。他們,還是低估了璋華的疑心!今夜這一賭,她輸了不成?
“太后!”眼見璋華就要翻過她的手背,晏傾君一聲低喚,反手拉住她的手腕,緊張道,“太后您聽,是什麼聲音?”
大祁殿外,隱隱約約地傳來鬨鬧聲,且愈發清晰。
皇宮大內,公然喧譁!璋華放下晏傾君的手,倏然站起身,沉聲對身邊宮人吩咐道:“去看看發生何事。”
不等那宮人領命出去,便有人慌慌張張地跑入殿中,還未說話便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皇上!太后!奴……奴……”
“混賬!發生何事外殿如此喧譁?”見那人吱吱唔唔半天未能吐出一句完整的話來,璋華甩袖怒道。
跪在地上的太監不停磕頭,哭喪道:“回太后!奴才……奴才們……在、在灃水湖……發、發現……”
發現什麼?
那太監的聲音突然低下來,隨後殿內只剩下他一人的啜泣聲。
儘管後半句聲音極低極細,在座眾人還是聽得清清楚楚,整個大殿因為那句話死寂無聲。晏傾君同樣驚得腦中有一剎那的空白。那太監說,在灃水湖上,發現一具被棄的死嬰。
作者有話要說:
咳咳,大家表急,明天開始破局解疑~~~~~祁國部分馬上完了~~~
第十八章
晏傾君的第一反應便是抬眼看向晏卿,見他眉頭微蹙,順著她的眼神看過來,眨了眨眼,再不著痕跡地搖了搖頭,示意他也不知情。晏傾君略一沉思,今夜她本就是依著晏卿的指示行事,他沒必要騙自己。
大祁殿內的空氣由上而下沉沉的壓下來,逼得殿中誰人少許加重的呼吸都清晰可聞。有那麼一瞬,太監跪在地上啜泣的低聲彷彿根本不存在,整個大殿陷入漩渦般的詭異靜謐,挑撥著眾人緊繃的神經。
“哪個宮裡的奴才不知檢點竟能做出這等有辱宮廷之事來?還不速報案審司?”璋華聲色俱厲,直吼地宮人一抖一瑟,磕頭連連稱是,隨即她莞爾一笑,悠悠道,“這等骯髒之事,汙了哀家的眼是小,莫要驚到三國使臣才是,哀家敬各位一杯,宮中醜事,莫要見笑。”
聲音語調由威嚴凌厲到柔膩溫文,極其自然,殿內的詭異瞬時煙消雲散,氣氛活絡起來。晏傾君不得不暗贊,璋華不愧在深宮數十年,反應如此之快,這樣的大事被她輕描淡寫的“奴才不知檢點”一帶而過,將事情與她與祁天弈撇得乾乾淨淨。
晏傾君微微側目,瞥到祁天弈。相對璋華的圓滑老道,祁天弈一言不發,面色略有蒼白。他那隻手,被璋華扣住,隱隱顫抖。
真是……有意思?
這宮裡有秘密。晏傾君不是到今日才意識到這一點,但她未曾想到,有朝一日這秘密會自行送上破綻來。恐怕晏卿也未想到吧?否則他也無需動用自己私人的力量,讓奕子軒出手了。
那夜奕子軒在她宜灃殿外殺人,她無法斷定出三人是誰派去的,可宮中勢力,無非璋華一股,祁天弈一股,晏卿作為同時被璋華與祁天弈信任的人,需要用奕子軒來殺那三人,那秘密,恐怕他也在查!
八年前,祁天弈寵信的宮女投湖自盡,投的是灃水湖。三月前,祁天弈寵愛的楚月被人害死推入灃水湖。半月前,奕子軒出現在灃水湖,有意或者碰巧地殺了三名刺客。三日前,祁天弈在灃水湖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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