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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泛起那麼微小的漣漪,轉眼間就風過無痕了。
迴轉身形,不住慨嘆的林黛玉看見薛寶釵急匆匆的進了王夫人的院子,這個應該是一得到訊息就過來的,人都死了,還想從中得到什麼嗎?林黛玉心中一動,想跟過去,不過王夫人處不同別處,這個時候自己過去只怕沒有好臉色看,猶豫間,她看見賈寶玉從另一邊惶惶的過了來,想了想,迎了上去,滿心悲傷的賈寶玉沒有拒絕她跟著,兩人一同到王夫人處。
來至王夫人處,只見鴉雀無聞,賈寶玉看見薛寶釵在房裡,遲疑了一下,沒有進屋,只是靜靜地站在外面,林黛玉也跟著站在一旁,靜靜地聆聽。
王夫人在裡間房內坐著垂淚,掩蓋事實真相,將金釧的被攆推到打壞了傢什身上,而且還不住的說等氣消了就還要金釧再上來,卻沒想到金釧氣性這麼大,竟然投井而亡。嘴裡說著是自己的罪過,可是話裡話外卻把罪責推到了金釧的身上,言下之意指責她不該和主子置氣,死了之後讓人把罪責怪罪到自己的頭上。這就是大家眼中的慈善人,真是厲害,殺人於無形!
本來王夫人的話已經夠讓林黛玉氣惱的,聽了薛寶釵的話,林黛玉只覺得整個人從頭涼到腳,如同掉進了數九寒冬,一冷到底。如果不是還有那麼一分理智,林黛玉絕對會不管不顧的掀簾進房,想問問什麼叫糊塗人,不為可惜?什麼叫十分過意不去,多賞幾兩銀子傳送,也就盡主僕之情了?……雖然是來到道惱的,安慰王夫人的,可是也不能如此說話,真是讓人心寒。
真是不折不扣的冷美人,難怪當年薛蟠打死了人,不管不顧,揚長而去。人命官司一事,他竟視為兒戲,自為花上幾個臭錢,沒有不了的。有其兄必有其妹,人命在她眼中不過就是幾兩銀子的事情,什麼情誼在她眼中也不過如此,冷酷如斯,難怪前面還說王夫人是個慈悲人,比起她來,王夫人確實是小巫見大巫了。
正覺得齒冷的時候,林黛玉聽見王夫人說想賞金釧幾件新衣服做裝裹,偏巧都沒什麼新做的衣服,只有給林黛玉作生日的兩套。因為覺得她三災八難的,既說了給她過生日,這會子又給人妝裹去,豈不忌諱。林黛玉咬唇,怒意難以遏制,自己的生日是花朝,二月份,現在端午,今年的早過了,明年的還早著呢,過得哪門子的生日製的新衣?
當下林黛玉無從理會後面薛寶釵的討好,無暇顧及身邊的賈寶玉,轉身離開,直奔賈母的房間走去。本來她心中還有幾分猶豫,利用一個剛死的人來達成自己的目的,行事未免有些陰損,不過如今也顧不得了,比起別人來。,她還遠著呢,自愧不如。
林黛玉疾奔賈母房中,當下也不說話,直接跪在地上,磕頭如搗蒜。賈母看見林黛玉的架勢,先是嚇了一跳,反應過來,立刻將房裡的所有人趕了出去,吩咐鴛鴦守著門,誰都不許進來。安排妥當之後,賈母這才攙起額頭都已經磕紅了的林黛玉,拉著她在身邊坐下說:“好了,林丫頭,有什麼話你儘管我,我給你全權做主,我看看這府上難道還真的有事能夠越過我這個老婆子不成?”
“老祖宗疼我,玉兒一向都是知道的,今天玉兒就請老祖宗再多疼我一點,讓我搬出府去另住,玉兒將不甚感激。”林黛玉雙目含淚,一副梨花帶雨楚楚可憐的樣子,直接把話挑明瞭說。
“可是胡說,這個話也是你能說得的,你當搬出府是件容易的事情,你在這府上,好歹只要有我這個老婆子在一天,就能照看你一天,你斷不會受了太大的委屈。縱使我要沒了,我也會在走之前把你的將來安排妥當才能放心的閉眼去見你的母親。若是出府,離了我的眼,到時你有了什麼冤屈都不知道到哪裡哭訴去。”賈母一口拒絕林黛玉的請求,苦口婆心的勸說著。
“老祖宗疼我愛我之心我自然是知道的,可是當下這個情形我若是在府上繼續住下去,要不就是出家做姑子,要不就是一死以明其志,難道老祖宗真要眼睜睜的看著我走上這兩條路嗎?”林黛玉將金釧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沒有一絲增減,她知道賈母的厲害,恐怕這件事她已經知道了,就算不知,過後也會清楚,自然不能隨意加油添醋,以免弄巧成拙,講出真實情況讓她自行判斷。
說完,林黛玉不等賈母說話,繼續說:“我絕不是在背後議論二舅母,只是二舅母這次行事並不妥當,大家裡的哥和下面的丫頭玩鬧並不算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多少人都是打小這麼過來的。二舅母對二哥哥嚴厲些,無非是抱著‘望子成龍’的心,無可厚非。訓斥丫頭,罵過之後,打了賣了還是攆出去都不妨事,只是如今一死人,就不是那麼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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