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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根本無法忍受。
最初聽到金釧死亡的訊息林黛玉震驚從而造成大腦一瞬間的空白,情緒回覆之後,調動模糊的記憶,連著錦繡的話,林黛玉把事情拼湊了個八九不離十。這事情絕對是賈寶玉的首尾,只不過他捅了婁子,金釧成了頂缸的那個。而錦繡打聽不出來什麼,不是那些人不知道,而是事後一定是被王夫人再三嚴厲的叮囑過,不得向外洩露,嚴威之下,她們哪敢往外說。
不過王夫人的苦心只怕要化為流水,根本沒用。只要聰明的注意到這事發生在賈寶玉到她房裡之後緊接著就發生這樣的事情,腦子轉一轉,聯絡賈寶玉平日的言行,事情還不被剖析個差不多才怪,只是這事畢竟非同小可,明瞭厲害關係,大家只能做到心中有數,不會隨便到處亂說就是。
紫鵑還有猶自帶著幾分懷疑,滴著淚說:“太太為人是個寬仁慈厚的人,從來不曾打過丫頭們一下。而金釧也是知道進退的,打小就跟著太太,差不多十來年了,對於太太的喜惡差不多瞭如指掌,能做出什麼讓太太這麼震怒的事情,竟然一點都不念這麼多年的情分,做的這麼決絕,根本不像太太和金釧平日所做的事情。若不是這事經過再三的確認,我真是不敢相信。”
聞言,林黛玉心中一嘆,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又是一個想鯉魚躍龍門,麻雀變鳳凰沒成功的,這次更好,把命都搭進去了。賈寶玉在整個賈府的丫頭們差不多就是一個金光閃耀的活跳板,攀上他之後,後面等待自己的就是無盡的光明大道。金釧是王夫人身邊一等一的大丫頭,這做母親的將自己身邊丫頭給兒子作房裡人是尋常事,況且她又是家生子,要是能夠成為賈寶玉的姨娘,不僅自己有個好歸宿,家裡也會因為“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好處多多,金釧為自己做些謀算也無可厚非。
不過在王夫人的眼皮底下能做些什麼,就算賈寶玉有這個膽量,金釧也不敢,頂多就是兩個人調笑幾句,縱然有些拉扯又能到哪裡去。況且這種情況對於熟知自己兒子品行的王夫人來說不會不會不知道,甚至也曾經遇見過。大家公子哥和個丫頭呷玩,也算是常事,都是這麼經過來的,算不得大罪過,若是以前王夫人頂多睜一隻閉一隻眼就過去了,這此為什麼這麼大動干戈,大發肝火?根本就是別有內情。
根子應該在自己這裡吧,想來是王夫人是為了清虛觀的事情肚子裡窩著火,藉著這個發出來,順便看看能不能敲打一下自己。只是那是一條鮮活的人命呀,不管怎樣,林黛玉都無法接受“視人命如草芥”的觀念,就因為遷怒,借題發揮,拿金釧作伐子警告自己,就是因為這些莫名其妙的理由一條如花般的生命就這麼拭去了。為此林黛玉不勝唏噓,嗟呀感嘆莫名。
“呸,什麼慈悲人?整日吃齋唸佛就算是慈悲人?她對丫頭不打不罵就算為人寬厚,她不動手自有人為她動手,何況誰說殺人一定要用刀子,用舌頭照樣能殺人,這麼明顯的例子擺在眼前,紫鵑你還幫著太太說什麼好話,她明明就是一個披著羊皮的狼,就慣會裝模作樣,擺出一副假惺惺偽善的樣子。讓人見了噁心,呸!”錦繡不同紫鵑,跟在林黛玉身邊,自然知道王夫人對自家主子的真正觀感,在人眼前又做出一副慈愛的長輩的樣子,所以言談中對王夫人很是不屑。
紫鵑聽到這種明顯不敬的言語,一下子傻在那裡了,就算她們心裡對主子有什麼不滿,頂多在肚子裡腹誹一下,絕對不會像錦繡這樣大大咧咧非常直白的講出來,縱然林黛玉馭下有道,這話不會被傳出去,可是錦繡的膽子也太大了點。而且錦繡的說法根本顛覆了她平日裡對王夫人的認知,半晌,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吶吶的說:“錦繡,你說的太過了吧,太太才不是那樣的人,慈眉善目的……”
“好了,這些有用沒用的根本不值得你們爭競,人心似海,就算是天天相處,日日在一起,也不一定能夠看透一個人,何況這些話也是你們說的,哪有這麼背後私下議論主子的。”林黛玉神色淡淡的打斷了兩個人的爭論。雖然對於上下尊卑她並不是那麼看重,不過入鄉隨俗,還是不能太縱了她們,免得被人說她這個做主子的不會管教下人。
因為金釧之死,覺得有些心煩的林黛玉也無心也王嬤嬤討論如何出府的事情,出了房,隨意的走,排遣著心中的鬱悶。不知不覺的走到賈母的正房前,往那邊望去,看見丫頭婆子穿梭如織,根本沒有任何變化。
林黛玉幽幽一嘆,只怕家人這麼一死,除了她的至親之外,其他人都是無動於衷,流星劃過天空的還有一點痕跡留下,讓欣賞的人讚歎其美麗,可是金釧的死卻如同蜻蜓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