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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堂舉步欲走,無名人又喊住他:“如果八月十五之前你沒聽到真太子現身的話,八月初十你在西湖邊等我,我帶你上壁山。”
白天堂點了點頭欲走,無名人卻又想起了什麼問:“有一個跟你一起的十七八歲的少年呢,他今天一大早就來了強龍堡,我怎麼沒見人。”
“他被東方天下關了起來。”
“東方天下關他幹什麼?”
“自然是怕他說動太子去宗北望那裡,東方天下想利用太子,是不容許任何人從他身邊搶走太子的。”
“你知道他被關在哪裡嗎?”
“在往塔東一里東方天下專修的關犯人的地牢裡,他被單獨關著的。”
“我聽說宗北望已到臨安,落腳鎮國府,你去放了他,讓他去找宗北望吧。”
白天堂點頭欲走。
無名人卻又喊住了他,他問還有什麼事。
無名人說:“我希望你從現在起不要隨便去冒充任何人,越是出名的人越是站在潮頭流尖充滿兇險,明白嗎?”
白天堂點頭而去。
楊白寒卻突然看著無名人問:“你到底是誰?為何如此熱心為蒼生奔走,又為什麼蒙面不能示人?”
無名人微嘆一口氣:“天下有太多疑團,唯有水落才能石出。”
楊白寒說:“我看你非為名利之人,你又為何要往壁山爭雄?”
無名人反問:“楊兄也淡泊名利,卻為何也去了壁山呢?”
楊白寒說:“身不遂其志,怒簫問天而已。”
無名人說:“世風日下,昏天暗地,我亦只不過是想向世人證明正義永遠會有威嚴與光芒,因為我代表著正義,所以我要爭雄壁山,爭天下第一。”
楊白寒沒說什麼,一抖袖,握簫在手,對著牆壁幾揮,頓時間便現出幾個鐵劃銀勾般的字來:太子我已帶走。落名楊白寒。
義薄雲天1
夜,隨月西沉漸深。
繁華的街頭突地被夜湧起一陣蕭條悲愴,宗北望無限愁悶,必更沉痛,如今的故國卻如一堵風雨中的危牆,本來是有很多人扶持,可以重新振作的,然而牆的主人卻無動於衷,甚至於還要打擊*,危牆還有多少希望?
幽暗的月光之下,街的遠處跌跌撞撞的跑過來一個人,頭髮散亂,衣著髒破,手中提著一個酒罈,邊跑邊喝,後面還追著幾個人在大聲的吆喝著:“抓住他,別讓他跑了,小偷……”
漸漸的離得有些近了,宗北望一眼就看出正是白日裡那要酒喝的活死人。
活死人並非一般賊一樣拼命的逃,他只是潛意識裡有一種跑的念頭,但是太顧著喝酒,步伐踉蹌,因而跑得極慢,很快的就被後邊三四個拖著木棍扁擔的中年漢子給抓住了。
被抓住的活死人全然不顧抓自己的人,不去想被抓住的自己會有什麼樣的命運,他只是猛灌著壇中的酒,生怕壇中的酒會被人搶回去似的。
其中一個年紀約三十多歲的中年漢子惡狠狠的罵著:“又是你這個社會上的垃圾,打死你算了。”說罷便用力的一把將活死人推倒在地,揮起手中的扁擔便往活死人身上打去。
但卻並未打得下去,打下的扁擔被人抓住了,中年漢子的眼前突地多了一個人,彷彿從天上掉下來的。
是宗北望,他看了看倒在地上,還探著個頭向酒罈中望的活死人,便對中年漢子說:“他都這樣了,你還打他,不就是一罈酒嗎?”
中年漢子滿面怒氣:“他這樣不要臉的人,打死了活該,你是什麼人?管什麼閒事?讓開,不然等下連你一起送官!”
宗北望嘆了口氣,從身上四處搜了搜,然後把兩點碎銀遞過:“要不我幫他把酒錢付了,你們就放過他吧,人都有可憐的時候,有誰想成為一個壞人呢?”
中年漢子猶豫了一下,但還是接過了,猶不解恨的瞪了活死人一眼,滿腹怨憤牢騷:“就他這樣的人,早晚被人打死。”
中年漢子與同夥走了,“活死人”也從地上爬了起來,也不理睬宗北望,只是旁若無人,若無其事的一手抱著酒罈,一手伸進裡面,胡亂的攪著掏著,不死心的要找出一點酒來,走得顛三倒四的。
宗北望突然冷聲的吼道:“你給我站住。”
“活死人”居然站住了,沒回頭,在等著下文。
宗北望緩和了些語氣說:“我知道,你一定有著很刻骨銘心的痛苦的遭遇,而這種痛苦也無法為外人所體會,可是你這樣麻木,這樣消沉又算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