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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北望似心意已決:“馬龍,你讓開,我宗北望雖然算不上英雄,幹不了頂天立地的大事,但還不至於是個怕事的人,真的,活到這個地步我真的是汗顏,你說,這樣活著到底算什麼?”
痛苦的聲音穿透黑夜,把黑夜撕裂般,敲擊著人的心坎,從心坎裡冒出一種酸酸的味道,馬龍自然能理解他內心的痛苦。
他突然一陣氣血上湧,一股鹹腥的味道湧入了口中,繼而隨著嘴角溢位。
本來在與李不歸聯手對付雲中霄的時候便已受了嚴重的內傷,但他一直用意志相抗著,抑制著,但此後心情卻一度的悲痛而激動,更是雪上加霜的撕裂。
血剛開始只是緩緩的外溢,宗北望本是想吞回肚裡的,但傷已不由他,越想忍住越是嚴重的,終於血由溢變成了流,變成了湧,從嘴角順著下巴,流到地上。
馬龍大吃一驚,忙扶住他問:“宗將軍,你怎麼了?”
宗北望還是堅強的支撐著,慘然的笑了笑:“沒事,一點輕傷而已”,又看了眼關柔水對馬龍說:“我這一去很難說還能回來,如果還能僥倖回來就不能說,如果回不來的話,麻煩你幫我把柔水送到守龍那裡,拜託你了。”
馬龍卻很堅決的搖頭:“宗將軍你這是何苦呢?我們那麼多人尚且不是對手,以走為上策,你單人獨騎,又有傷在身,豈不是飛蛾撲火。”
宗北望說:“可是人必須為自己的責任付出代價,有時候死比活好,活著是重負,死了是解脫”,說罷又欲走,卻連腳都不聽使喚,站立不穩似的搖搖欲倒,馬龍趕忙的又把他扶住。
關柔水終於也不再固執的怨恨,其實她本來就不怨恨,只不過是一時心情悲痛情緒無處發洩罷了,她見了宗北望的情形,仍是那麼深切的擔心,儘管柔弱的手臂,但她還是想扶著他,能讓他依靠,給他支撐,成為他生命裡的一股力量,聲音中的問候也顯得焦急,帶著哭泣的聲音。
宗北望看著她,心裡滿是痛苦的愧疚,淚水再次溢位眼眶,強忍住內傷的痛說:“柔水,我對不起你,可是我真的不想,我不想要辜負你什麼的,包括你哥哥,並不是他的心裡只有戰場,只是與生俱來的責任與使命讓一個人無法選擇,從一生下來的時候我們就戴上了生命的枷鎖,我們被枷鎖上的鐵鏈牽著,不由自主的去走一條路,漸漸的由不自主變成習慣,於是我們再也離不開那條路,生命不是隻用來活的,它是被用來完成這個年代這個世界交給我們的任務,這種任務是上輩的期望,是下輩的未來,這就是責任,我們根本擺脫不了。愛羨虛榮的人在別人的眼光中活著,看重責任的人在別人的心裡活著,我們是在為別人活,不是為自己的想法與意願,其實有誰想戰爭呢?戰爭是那麼的艱苦與兇險,充滿孤寂,誰想呢?難道只是為了一個英雄的虛名去付出那麼大的代價嗎?英雄也是人,有血肉有感情。答應我,無論怎樣,你都要好好的活下去,我知道我已沒有資格對你請求什麼,但是我不希望你哥哥再失去你,受更大的打擊,我更不想因此無法面對爺爺他們,答應我,無論怎樣都要好好的活著,好嗎?”
淚水順著她的面龐流下,痛苦,也許更多的是感動,同時也有後悔,她知道自己的責怪與埋怨傷他太深,其實,她真的理解他,只是她真的希望他能陪在自己的身邊,成為自己的依靠,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感情還有什麼不夠真不夠深的呢?
她點了點頭:“我答應你,可是你也要答應我,你也要好好的活著,只有你好好的活著,柔水才會有勇氣活下去,才會有希望的,北望哥,你明白嗎?”
看著她那毫不掩飾的深情,他愈愧疚:“你不怪我,不恨我嗎?”
她搖了搖頭:“我知道你不是無情無義的人,可是刀兵兇險,我好擔心你,我真的害怕失去你呀,如果這個世界沒有你,我真的活不下去的。”
他的心裡已只有了感動:“柔水,你真的太傻了,你知不知道,你越這樣我越是難受,你為我等為我擔心,可我什麼也給不了你,我知道,我再對你說任何的承諾,立任何的誓言都已沒有意義,的確,在現實生活中,一個人的承諾與誓言都是那麼的蒼白與脆弱,很多年了都還是一個謊言,可是我還是想對你說,無論我給得了你多少幸福,或是得根本就給不了,但我的心裡始終的都是不變的有你存在,在為你著想,有一種不變的為你努力付出的願望與熱血,給不了,但至少我想給你,時刻都在盡最大的努力給你。”
說完這話時,被強逼於內的鮮血又再次更劇烈的從嘴角溢位,他的整個人都開始處於一種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