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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山老母臉色一變，此前楊戩便已經到了自己道場，對自己出言敲打，這次自己沒有經受的住靈吉的蠱惑，隨他一起下山，美其名曰試探禪心，誰能想到會落得如此境地。

“十萬年前的事，不會就此了結，諸位且拭目以待吧！”楊戩冷冷一笑，道：“兩位均是佛門大能，自然明白因果報應，迴圈不爽，當年種下的因，今日吃下的果，靈吉已經了結因果，下一番，若是二位不知收斂，只怕便要輪到你們了。”

說罷，走到王川面前，將靈吉元神拿了過來，道：“你且去隨同金蟬子取經，身後麻煩我會料理，只是，日後莫要再如此衝動。”

楊戩指了指靈吉的元神，王川趕忙交了出去，看得出來，楊戩能對自己說出這樣的話，想必也是頂著不小的壓力，不過讓王川意想不到的事情太多了。

首先便是楊戩的修為，這傢伙能眨眼之間便弄死文殊普賢，而且他的境界，自己到了如今依舊難以看透，天知道到了什麼深厚的地步。

而他頂著的壓力，自然是比他修為還要高的存在，這種實力，三界之中，都有誰？

而且據他所說，靈吉的因果今日了了，自然便是了在了自己的身上，可是自己跟靈吉是剛剛接觸啊。

十萬年前的因果，了結在自己身上。

不過如今跟自己已經沒有關係了，楊戩明確表明自己不必再操心身後的陰謀詭計，在楊戩這神秘的身份之下，那些大能自然不會再對自己親自出手，就算有什麼動靜，也不過就是西遊之路上的一些劫難。

而觀音菩薩本身便是被靈吉攛掇而來，此行碰了一鼻子灰，倒也不覺得喪氣，跟梨山老母聯袂而去。

楊戩帶著哮天犬回了紫微帝宮。

王川自然跟隨老唐再次踏上西遊之路。

下一站，便是五莊觀了吧？

王川對於五莊觀的人參果，可是有著極大的興趣的。

而且對於鎮元子這個牛逼人物，也有著很大的好奇心。

不提王川等人踏上西行之路，那觀音菩薩與梨山老母行至雲頭，見到觀音一路之上都是精神恍惚，梨山老母面色陰沉，龍頭柺杖朝著雲頭一杵，憤聲說道：“這楊戩也太囂張了，觀音尊者，不如你我一同到靈山如來師尊那裡，求師尊出手如何？”

觀音精神一震，看了一眼梨山老母，心裡暗自鄙夷，剛才怎麼不見你如此硬氣，現在馬後炮放的這麼溜。

如果她知道楊戩真實的身份，不知道還會不會如此說話？

那楊戩絕對不止是巫族後裔這麼簡單，觀音身為局中之人，自然知道楊戩真實的身份，但是她卻不會告訴梨山老母，畢竟此人身份太過敏感。

“既然老母願意前往靈山，那便不妨告訴世尊，本座感悟大道，須閉關一段時間，文殊普賢之事是本座思慮不周，願接受世尊懲罰。”

說罷，觀音轉身離去，徑自往南海而去，留下一臉怔愕的梨山老母。

這梨山老母也算身在局中之人，卻難以看清局勢，這種棋子，一般都會成為棄子，可悲，可嘆。

而觀音菩薩，則顯得有些心灰意冷，也不知是感嘆命運的無常，還是造化弄人，數萬年間的往事，一瞬間湧上心頭。

剛剛拜入山門，仰望那位師兄，卻忘了自己身後亦有仰慕的目光。

靈吉數萬年一來，均對自己不棄不離，上窮碧落下黃泉，兩處茫茫皆不見。十萬歲月，如今終於伴隨著輪迴，化為塵煙，那靈吉，也是有了一個了結。

可悲的是，十萬年的修行，十萬年的功德，只因內心執念，皆做泡影，這便是無情天道嗎？

天道是否有情，是否無情？

在這一刻，觀音菩薩迷茫了，回想自己十萬年以來，從未傷生造孽，那靈吉亦是如此，只為內心一縷執念，煙消雲散，自己這萬年以來所做的努力，真的值得嗎？

“師兄，對不起。”

觀音菩薩口中喃喃低語：“靈吉，對不起。”

兩句對不起，道出了觀音此刻心聲，而後，雲頭急速前行，不消一會兒工夫，便回到南海。

出去一趟，賠了夫人又折兵，按理來說觀音菩薩應該極為氣餒，事實上她也確實氣餒，但卻不是由於沒有達成目的，而是心境的轉變。

一個做了菩薩果位萬年的尊者，內心起了一絲漣漪，帶動的連鎖反應，都是極大的，加之對於天道的感悟，觀音回到南海之後，交代諸位弟子按部就班的修煉不提，她自己也算是開始重新感悟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