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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老沙已被說動，那邊老豬也慌忙過來打圓場：“師兄說的對，我等兄弟自該同心，共保師傅西行，這樣才不負這場功德。”

王川點了點頭，不再說話，倒是猴子，一旁嘀嘀咕咕，也不知說些什麼，但是看到苦主王川都不再計較，他倒是也不好再說什麼。

而老唐，壓根兒就是最沒有話語權的一個，自然是幾個徒弟說什麼，便是什麼，只能內心暗歎命苦。

第一百四十一章　十萬年的往事

南海紫竹林。

珞珈山。

雲霧飄渺籠罩之下，一道人影正忍受著煎熬。

看其模樣，赫然竟是在王川手底逃生的黃風大王。

這黃風大王如今已然改頭換面，雖然模樣不曾更改，但是那氣質，卻與之前有著天差地別。

只見這黃風如今滿頭大汗，身子不住顫抖，體內青紅不定，似有兩股力道不停在爭奪著身體的控制權。

不知什麼時候，觀音菩薩的身影出現在黃風身旁，那黃風似乎未見，依舊在努力掙扎。

良久，觀音菩薩微微嘆了口氣，也不知在想些什麼，伸手將淨瓶中的柳枝捻起一片葉子，沾了些甘露，往黃風身上一灑。

黃風的身子在遇到甘露之後，陡然一頓，緊接著猛然晃動一番，便停了下來，而那原本高昂著的頭顱，也在此刻低垂下來。

過了一會兒，黃風才緩過來，漸漸抬起腦袋，看了看觀音菩薩，長出一口氣：“多謝觀音尊者。”

觀音菩薩沒有說話，而是背過身子，嘆了口氣。

聽到觀音嘆氣，那黃風伸展了一下身軀，似乎在努力適應這幅身軀，渾身骨骼咔咔作響，直疼的黃風呲牙咧嘴。

過了一會兒，那黃風才逐漸適應這幅身軀，站起身子說道：“尊者何故嘆氣。”

“靈吉，你說，當年我是否真的做錯了。”

靈吉菩薩？

黃風依舊四處摸著自己的身軀，聞聲說道：“無謂對錯，秉持自己的心，即可。”

“呵呵，那你呢？捨棄肉身，如今搶佔黃風身軀，這也算修心嗎？”

黃風，呃，如今的靈吉聞言，呵呵一笑，道：“尊者此言差矣，當年之事，已過了十萬年，早已物是人非，逝去之人，早入輪迴，活著的，才最重要。”

說罷，靈吉又說道：“至於如今我佔了黃風身軀，也該這黃毛貂鼠的造化，等我日後殺了王川，也算替他報仇，他自該對我感恩戴德。”

觀音眼神一怔，良久，嘆了口氣：“靈吉，你還是不明白。”

“是，我確實不明白，不明白為何當年你偏偏接受了那個人，不明白你明明已經證道，卻為何依舊如此執著。”

看著靈吉有些癲狂的姿態，觀音菩薩頗有些不忍，伸手按住靈吉的肩膀，眼神清澈，聲音柔和：“靈吉，你我都有自己的路要走，方才你也說了，秉持自己的心，如今，你修的，該是自己的心了。”

“呵呵，是嗎？”

靈吉癲狂的表情在觀音的安撫下，終於平靜下來，良久，落寞的道：“十萬年前，我便已經沒了自己的心。”

觀音聽了，也不知說什麼好，這彷彿便是一個死結，十萬年前便已經結下的死結。

十萬年過去，自己無法解開，靈吉，也無法解開。

十萬年間，花開花落，物是人非，恍若昨天一夢。

依稀記得，當年的自己，還是一個懵懂女童，那個令自己無比崇拜，如同高山仰止般的師兄，早已是三界有數的高手。

英俊瀟灑，風度翩翩。

這個如同三界耀眼新星一般的師兄，當時是所有人傾慕眼光的聚集所在。

自然也少不了情竇初開的觀音。

及至後來，三界崩壞，一佛一道兩教高手，只因忌憚師兄，便出手將之聯合擊殺，可恨當時已經修煉有成的自己，義無反顧的背叛了當時的約定，導致師兄孤立無援，含恨隕落。

十萬年的時間，依舊難以沖刷當時的羞愧，直到現在，觀音每當閉上眼睛，都依稀能看到當時師兄不能瞑目的雙眼。

每當回想這件事的時候，觀音直感覺手腳發涼，悔恨難耐。

若是當年自己遵照約定出手，想必如今這三界，必然大不一樣吧。

可惜啊，當初中人奸計，不僅沒能救回師兄，就連自己，也不得不來到西方，做什麼觀音菩薩。

而那靈吉，也是可惜了。

雖說天賦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