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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時買的外衣。應該是她最好的衣服。
一種無端的悲哀橫掃過,轉瞬將她淹沒。
青春就在日日夜夜的廝磨中消失殆盡,這麼多年,外表上是體面的大學老師,竟然就捨不得給自己多買幾件衣服。
每天不用坐班,同學分散在外地,同事下了課就走,她就像是與世隔絕的人,看著外面的世界,內心惶恐不安。她沒有自己的交際圈子,沒有形形□的人脈。經濟蕭條的大潮席捲全球,失業率高漲,自己可以幹什麼?
葉曉棠真的想笑。自己是一個浪子,可是並不身懷絕技。老公一定以為她鬧鬧脾氣,出去透透氣,一定會在中午之前回來,給他做飯。
會不會像是那個出走之後的娜拉。只有兩條路可以選擇,要麼回去,要麼墮落。
墮落?要墮落的也該是青春漂亮的小姑娘,自己這樣的半老徐娘,風華零落殆盡,還有資格墮落嗎?
可以開開玩笑,可是不能開這麼大的玩笑啊。
葉曉棠撫了撫自己的臉,她可以想像,自己眼睛紅腫的樣子,沒有任何的地方可以對男人造成吸引和誘惑。
公交車到了終點站。曉棠茫然地望著人流,不知道去哪裡。
小雪那裡倒是可以去投奔。可是那是她唯一交往密切的好朋友,老公肯定第一個就能想到。
自己是負氣出走,希望老公央自己回去,還是再也不回那個家,一個人闖天下?
如果只是負氣,到同學朋友家訴訴苦,被老公接回去,日子恢復從前。所有的問題沒有任何解決,她還是會一天比一天厭倦,他還是一天比一天疲倦。他們還是不停地發脾氣、負氣,怕是總有一天,房東的門被摔壞,他們終究要分開。
她還可以妥協。他們先不要孩子,她出去找工作。可是目前這種經濟狀況不是可以很快解決的,她在外面打工,總避免不了要懷孕生子,那時候他們還是在轉了一圈之後,回到現狀。而對於女人來說,出去打工晚一點也可以,生孩子,三十五歲就是高齡產婦了。他在乎過她作為一個女人對生育的嚮往和恐懼嗎?
關鍵是,她也厭倦了。她甚至痛恨那個男人。多少次了,摔門,摔杯子,掀床,然後倒頭大睡,對她沒有絲毫源於內心的不捨和憐惜。
一個缺少溫情的婚姻,值得她委曲求全去保持嗎?如若,他溫存地對她,他們攜手相伴共同面對困難,再苦再難,她也願意。
葉曉棠站在北京的街頭,突然苦笑了一下,淚眼婆娑。
他們曾經也很相愛啊!他那時還在部隊,利用業餘時間販賣他們家裡的羊絨,臨走前豪情萬丈地捧著她的臉道,“等著,哥哥給你掙買電腦的錢去。”
那時候葉曉棠剛開始上班,非常渴望一臺膝上型電腦。結果,他錢沒掙來,反而把她本來要買筆記本的錢賠進去了。
他情緒低落,她柔情地賴在他的懷裡,吻著他,安慰他沒事的,做生意,總是有賠有賺的。
他轉業,非要用轉業費買車,曉棠想去還銀行貸款,兩個人爭執了半個月,曉棠哭得厲害,李劍說不買了。曉棠又心疼他每天上班站著擠兩個多小時公交車,讓他買了。
年初本來應該裝修房子,可是李劍非鬧著炒股,兩個人爭執了一週,曉棠見他不如意失魂落魄的樣子,一心軟,讓他試試,結果股市飛流直下,他們最後只能借錢裝修。
曉棠一直非常理解,特別強烈的慾望不能得到滿足時的痛苦,所以,她總是像寵心愛的孩子似的,寵著他。
他一直挺滿足,原來經常誇自己的媳婦好。
現在一落千丈。不就是因為她沒有了原來清閒的工作嗎?
七年夫妻,她曾經傾心愛著這個男人。就因為這小小的誘因,終於反目。自己彷徨在北京街頭的時候,他還在家裡呼呼大睡吧。每逢週末,他不睡到十點鐘不會起來。
愛情可以因為工作的失去而失去,但不會因為工作的回來而回來。
一不做,二不休。
葉曉棠拉著皮箱上了地鐵,消失在緩緩前進的人流。
作者有話要說:女主要闖蕩天下,遭遇奇遇了~吼吼~
第三章 房東
上午十點半,葉曉棠正坐在植物園的銀杏樹下看人流,她的手機滴滴答答地響了起來。
是李劍。葉曉棠瞟了眼手機,沒理會。
手機繼續滴滴答答地響。鍥而不捨。葉曉棠看著那聒噪的手機“噗”一聲笑,早知道要把這東西當MP3聽音樂,不如換個好聽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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