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第3/4 頁)
老劉家了吧?”她說,“你圖自己享受,跟我們家有啥關係?”我說,“你這話說的就沒良心了,要不是為了你,我打個地鋪就可以過日子。”她笑了,“你咋不打呀?你打呀,看誰跟你過。”我就上前摟住她,“你知足吧,老婆。”她就紅起了臉,關閉了眼簾,睫毛還一抖一抖的,像是想哭的樣子。我又說,“好了,別難過,其實咱倆真正過起來,比誰都強。”我又摟緊她說了許多話,把我的長處、我的柔情、我持家的本領再次告訴她,但也不知她最後聽進心裡去沒有。
這幾天,我也好累,但總算佈置出了一個像樣的家。這個家將帶給我和劉楠一份全新全美的生活。我們兩個可能就在這裡住一輩子了。我們還會在這所房子裡生出我們的孩子,最好先生一個女孩,再生一個男孩。如果真的只有一個,那最好是個男孩了。這個孩子長大也會有他的孩子,但他的孩子是男孩女孩,我們就不在意了,而且我們都喜歡。那時候,我和劉楠都會變得蒼老了,但可貴的是我們都還活著。我們互相攙扶著外出,又從外界回到我們這套房裡來。我還會時常撫摸她,逗逗她的脾氣,但我已經做不動愛了。我也不想再活到九十,只要她死的那天,我也會死,就像我的祖父祖母那樣天作之合。至於我的後代將來如何,那都是後代他們自己的事了。時代好了,他們也會更好;時代不好了,那就看那個時代會將他們如何。這些都將和我們兩個或我們所處的時代無關了。至於玉紅,我已經不想再提和她有關的那些事了,那已經都是過去的事情了。
回去給父母報賬,父母就來樓上看了。一進門,母親說,“真是錢花哪兒,哪兒就好。”父親上樓還喘了氣,他說,“打死我,都不住這麼高的樓。一是地震跑不掉,二來樓上沒地氣。”我就聽他們老人家絮叨,心裡好笑,但也不敢說話。母親又說,“花那麼多錢,就置了這點東西?”我說主要是電視太花錢了。母親就說,“這個小房間,你買這麼大的電視幹什麼?距離這麼近,不晃眼睛?”我說現在流行這麼大的。母親說,“你光跟著流行走吧,咱家可是再沒錢了。剩下那錢還要蓋房子,你爸的工資還要供你幾個兄弟上學。”我說我知道,其實也不用花什麼錢了,都置齊了。我的父親到大床上一坐,馬上又站起來,說,“弄這麼軟的床,那就把身體睡壞了。”母親笑著說,“就和劉楠啥都不幹,光睡吧。我和你爸一輩子都沒睡過這麼高階的床。”又說,“你說咱們還比旁人差啥了。”這時我心裡有點不適,我的父母的確一輩子沒有睡上彈簧床,等那個院子建設起來,我一定給他們弄張軟床。然後父母就問到我倆的婚事籌備情況,我就把我和劉楠的想法,簡單地對他們說了。
原本說好不走農村的規矩,也不訂婚,但這天劉楠從家過來,又說她的父母和爺奶又想按照當地的風俗辦。這讓我心裡很惱火又很無奈。但是劉楠說,她的父母考慮到我家的承受能力,讓走個過場就行。彩禮也要,要一千,看情況到時候再退一部分。我說能退多少?劉楠說,她媽說了,到時候退你們四百。劉楠在說這些話時,我看著她一張一合的嘴,心裡想到,“什麼親密無間,一到關鍵時刻、關鍵事兒上,都是一種交易。”我又想,“事已至此,頭都磕了,還哪差那一炷香?就讓我買下你閨女吧。”劉楠見我不高興,上前摟住了我,趴在我背後,又現出了鼻音,她說,“別不高興了,不就那點錢麼,而且人家還退一半。人家養個閨女容易麼?”我忽然說,“早知生男惡,方知生女好。”但我想我是否把杜甫的這句詩說錯了,但我又想劉楠肯定不懂。果然她問,“你剛才說什麼?”我沒理她,她又笑著說,“當然生女好,就說我們單位,有幾個女兒的人家都有錢,女兒孝順,我將來也生女兒。”我仍未理會她,我開始背起《兵車行》:車轔轔,馬蕭蕭,行人弓箭各在腰。爺孃妻子走相送,塵埃不見咸陽橋。但我再也背不下去了,我是否又記錯了。往昔的歲月永不再返,我突然落定在這所房屋,是個即將做新郎的事物。
我又回去給父母說了。父親笑著說,“你和你媽原先還認為人家不要彩禮呢,看看,人家在這緊要關頭給你們提出來了,你們答覆吧。”還沒等我開口,父親又說,“我說此地人道道兒多,你們還不相信,說人家家有錢不在乎。你看在乎不在乎?此地人一分錢都看在眼裡哩。誰嫌錢扎手啊?”母親的樣子有些難為情,她說,“一千塊錢,要就讓他要去,誰還拿不出一千塊錢?”父親說,“好,我今天要你家一千,明天要你家一千,看你拿不拿?你家不是一千塊錢不在乎嗎?”母親說,“你爸這人說話又不講理了,人家憑啥要啊。”父親說,“憑啥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