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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到他唇齒間菊花茶的味道,下意識地偏開半步,答道:“回大人的話,小女子的衣服正是在謝家衣坊訂做的。”
“哦。”季狗官點點頭,轉而問向謝東家道:“謝東家,你們謝家衣坊的衣服都是由工人縫製的麼?”
謝東家顫聲答道:“回、回大人的話,草民坊裡的衣服皆是由草民及草民的女婿兩人親手縫製,不曾僱有工人。”
“喔……那麼,嶽小姐身上這類樣式的衣裙通常是由你二人誰來縫製呢?”狗官又問。
李盼白著臉答道:“回大人……的話,是……是小民做的。”
季狗官忽而笑笑,道:“謝東家,你去取一套半成品來,本府想看看它最後的製作工序。”
謝東家儘管疑惑卻不敢有所怠慢,連忙起身小跑著出得房去,很快便取來一套幾近完成的衣裙,季狗官令他放在屋內桌上,而後命李盼親手將它做完。
一屋子人都不明白這季狗官心中打的是什麼算盤,齊齊眼睜睜地看著李盼,李盼哆嗦著接過丫環遞過的針線簍,立至桌前開始對衣服進行最後的加工。掐摺,釺線,鎖邊兒,最後是……收腰,取過金縷線搓成的繩帶,於腰際靈活的繫了個方結……
李盼如遭電噬般定在了當場,臉色霎白,冷汗直流。
季狗官面無表情地望向他,一字一句地道:“李盼,你可知罪?”
李盼腿一軟就癱在了地上,翕動著嘴唇,半晌說不出話來。謝東家及屋內眾人怔怔地望著季狗官和李盼,一時間不明所以,季狗官便指指桌上那件新衣的繩帶,又讓眾人抬頭去看樑上那根繩子,道:“此款式的衣服一直是由李盼縫製,繩帶也是由李盼所繫,出於無意識的習慣……李盼將樑上那根繩子也系成了與這衣上繩帶相同的結,不僅如此,以李盼的好手藝,樑上那結系得就如同這衣上繩帶結一般整齊漂亮,兩端留出來的繩尾竟是一樣的長短!試問,一個一心求死之人,在結繩之際又哪裡有心情去注意那繩結是否打得對稱漂亮呢?只有做久了裁縫的人才能習慣性地順手將繩結打得如此整齊乾淨!李盼,你可還有話說?”
眾人恍然大悟,謝東家嘶聲衝著李盼道:“你——你為何——”急怒攻心之下一句話沒說上來就厥了過去,下人們又是一番手忙腳亂的搶救。
我見事情差不多水落石出了,多留無益,便向季狗官道:“大人,若是無事,小女子便先行告退了。”
季狗官眯眼一笑,道:“疑兇既已鎖定,本府也要回衙門審案了,嶽小姐一時只怕還不能回府,做為證人尚需隨堂待喚。”
吶?這這這,這還沒完沒了了?姑娘我這是犯了什麼黴星了,連著兩天都跟官司糾纏不清!不,不是跟官司,是跟這姓季的,我和這傢伙一定是八字犯衝,難怪從一開始我打內心裡就對他沒甚好感,這樣的黴神從今往後還是不要再見面的為好。
我這廂心中暗惱,狗官那廂已回過頭向眾衙役吩咐道:“將疑兇李盼押回衙門,府中相關人等一律帶回去隨時待喚。”說著回身向我笑道:“嶽小姐,請!”
心中火大,懶得跟他客氣,我低著頭先一腳邁出門去,冷不防正撞在誰的身上,抬頭看時竟是嶽清音,嚇得我腳一縮又退回了門內,輕聲道:“哥哥……”
嶽清音沒搭我的茬兒,只淡淡向那季狗官道:“我已驗過謝明芳屍首,雖是窒息而死卻並非上吊所致,應是被人捂住口鼻殺害,並且……在她的指甲縫內有脂粉和血絲,卻不是她本人的。”
唔……這麼說,兇手除了李盼之外還有一個人,且還是個女人。
“唔,這麼說,兇手除了李盼之外還有一個人,且還是個女人。”季狗官竟然跟我想到了一起,雖然大多數人都會得出這個結論,但是你這傢伙沒必要跟我想的連一個字都不差吧!害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狗官摸著下巴繼續說道:“看樣子此案十有八九是情殺,謝明芳從回房至被人發現屍體不過一盞茶的時間,被害現場正是在這間房內,兇手共有兩名:李盼和一個女人。可以這樣推測:謝明芳昨日原想著在嶽小姐那裡住上一晚,誰想嶽小姐因昨日的案件並未在府內,是以謝明芳便迴轉家中,而李盼本以為她當日不會再回府,便叫了那女人在房內廝混,正被謝明芳撞了個正著,情急之下兩人便欲殺人滅口——或者是因為謝明芳因憤怒當場與兇手二人發生了言語和肢體上的衝突,所以她的指甲縫裡才會有那個女人身上的脂粉和血絲——李盼在衝突中失手將謝明芳殺死,兩人急中生智,想出了用上吊自盡來偽裝他殺的手段,然而畢竟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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