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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水,你去把我所有的首飾取出來放我床上。”我邊吃邊吩咐道。
吃罷飯,找個藉口將幾個小丫頭打發到房外,我仔細檢視床上那幾件首飾,一支翡翠簪,一支羊脂白玉簪,一根攢珠金步搖,兩枚珍珠制的頭花,幾對或玉或珠的耳墜子,一副玉釧兒,一對琥珀鐲子,一對青玉鐲子,一條伽南香木手串,還有一塊燕子玉佩。
噯……不得不說,做為一名官家小姐,嶽靈歌同學已經簡樸得快要讓我這個下家發火了。
將這些首飾統統裝在首飾盒裡放好,才想著四下裡搜尋搜尋那位嶽靈歌小姐有沒有藏著私房錢,便見綠水匆匆跑進來,面帶驚慌地道:“小、小姐……門、門外有、有幾名差爺……要見您!”
這個……定是為了那謝明芳的事,小袖兒那笨丫頭!我就知道她不能委以重任,到頭來還是被人追問到了我的身上!唉……低調做人何其難啊!
“請他們到前廳,我隨後過去。”我道,綠水答應著跑走了。我脫下身上衣服,換上今日趙嬸子給我送來的那套新衣,慢慢悠悠地往前廳走。
還沒進門便看見一張熟悉的臉,衙役頭李佑正當屋站著,見我走來忙跨出門,行禮道:“見過嶽小姐,不誠想今日又打攪您了!還望恕罪!”
我還禮,輕聲道:“李哥哥不必客氣。請問叫小女子來所為何事?”
李佑道:“方才有個小姑娘到府衙擊鼓鳴冤,說是她家小姐被人害死了,我家大人升堂後便問她來龍去脈,她說她家小姐昨日下午上吊自盡,今日已經入殮。她覺得小姐死得不尋常,疑心是被人殺害,非要我等前往她府上探查。我家大人便問她:既覺得不尋常,緣何昨日不來報官?那小姑娘只說昨日太過傷悲,未曾多想。大人又問她:既覺不尋常,你倒是說說哪裡不尋常?那小姑娘開始只說讓大人派人去她府上一查便知,幾經追問之下便答不出了。大人正欲依法治她個擾亂公堂、謊報案情之罪,誰想她竟然說……說岳小姐你知道所有事情。是以我家大人才令我等前來請嶽小姐前往府衙問訊。如此……嶽小姐,請隨同我等即刻前去罷!”
……那作死的姓季的!派人去謝府探查一趟又要不了你的命!好端端地將我拉下水,真是討厭至極!
生氣歸生氣,到底不能和警察叔叔對著幹。令綠水青煙備了小轎,跟了李佑一同行往太平府衙。
一入公堂便見小袖兒正跪在地上抹眼淚,那姓季的狗官則坐在几案後眯著眼老神在在地喝著茶。我低著頭走上前去,道:“小女子嶽靈歌叩見大人。”說著便作勢欲跪,季狗官忙起身笑道:“嶽小姐且莫多禮,立著說話便是。”
“多謝大人。”我不冷不熱地道。
“請嶽小姐來的原因想必李佑已經說明了,”季狗官笑笑,重新坐下道:“堂下這位姑娘不知嶽小姐可認得?”
“回大人的話,認得。她是謝府小姐的貼身丫環,叫小袖兒。”我如實答道。
“小袖兒說,她家小姐死得冤,並非自盡,而乃他殺。不知嶽小姐作何想法?”季狗官揚起眉毛,似笑非笑地望著我。
身旁的小袖兒也仰起一張佈滿淚痕的小臉兒向我望來,眼中盡是希翼。噯……天造孽猶可恕,自造孽不可活啊……我是造了哪門子的孽,攬這檔子閒事做什麼?好好兒的做我的米蟲小姐不是挺好的嗎?!噯噯!沉不住氣,修為尚淺、修為尚淺哪!
我抬眼迎上季狗官的眼睛,輕聲道:“小女子與謝姑娘一向交好,從未察覺她有過什麼輕生的念頭。昨日謝姑娘本欲前往敝府與小女子徹夜長談,因小女子不在府中便折返家中,不一刻便懸樑自盡……小女子思來想去,始終無法相信謝姑娘會因一時想不開而自尋短見。還望……大人能夠前往謝府一查,莫使謝姑娘含冤九泉。”
季狗官笑道:“嶽小姐,你可知沒有一定的證據便搜查百姓居所,倘若最終查證謝姑娘確為自盡而死,你可是要揹負上誣告及騷擾民宅的罪名的,輕則坐監,重則流放……本府勸嶽小姐再仔細考慮考慮。”
這個這個……那我……再考慮考慮?
“嶽小姐!我家姑娘的冤屈全要靠您了!”小袖兒在旁哭道。
唉……罷了罷了,誰叫我自討苦吃挑起了這個線頭呢,如今騎虎難下,只好硬著頭皮撐下去。
“大人,小女子考慮好了,”我輕聲道,“倘若謝姑娘確為自盡而死,小女子甘願領罪。”——怎麼說岳明皎也是個刑部中大夫,走走後門應該可以給我找個乾淨向陽的牢房吧?
“唔……”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