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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己卻不能學桑依依那般,自我放逐,毀了自己,也會毀了旁人。
這麼半睡半醒中她隱約的聽到了呻。吟聲,走過去一看,蕭無慎整個人在黑暗中籠罩著一層深青色,像極了一句剛剛死透的屍體。她嚇了一跳,下意識去試探他的呼吸,手一緊,耳邊只聽到呢喃的兩個字:“溪兒……”
杜青墨一怔,即刻想要離開,蕭無慎卻死死的扣住了她的虎口讓她半步也動不得。他慘白的臉色,乾裂的唇瓣,還有無數的冷汗都說明他已經傷得不輕,鼻翼下的呼吸也火熱非常,杜青墨再去摸了摸他的額頭,果然燙得厲害。
她掙了掙,輕聲道:“我不是。”
“溪兒,”蕭無慎睡夢中什麼都聽不見,只喃喃著另外一個女子的名字。杜青墨猜得出,那是他妻子的小名。
他說:“早去早回。”
杜青墨莫名的酸澀,暗啞著回答:“好。”她用力掰開他的五指,以為他會鬆開,他卻猛地又抓緊了她,杜青墨一個不穩差點倒在了他的身子上。
他在痛苦中掙扎,唇瓣開合了幾次,似乎在嘆息:“不要勉強,有我在……”
杜青墨不明所以,只能撐著身子極力離他的傷口遠點,蕭無慎已經陷入了噩夢中,極小聲的說著夢話,最終她只聽到了最後一句:“等我,不要多久,我去找你,陪你……”
靜,很靜。
一滴滴的水墜落在他的胸膛上,杜青墨說不出一個字。
在無盡的黑夜中,她只能坐在這個重傷的男子身邊,聽著他一遍遍呼喚著一個女子的名字,一遍遍說著‘等我’,心酸地淚如雨下。
當年,她的孩子在腹中死去之時,她也日日夜夜的想著要去陪他。那麼的懦弱,那麼的無助,那麼的絕望,覺得天底下再有沒有什麼可以值得留戀,她恨不得當時就死去。
他呢?蕭無慎在絕望的時候也這麼想過?他是靠著什麼熬下來的?
他的妻兒是真的已經……
原本只是猜測,這一下她已經能夠肯定他的妻女沒有與他們一樣的重生,或者在這一世,她們也早就如上輩子一樣,早早的逝去了。
孤寂一生已經足夠煎熬,孤寂兩世,就算心智強大的蕭無慎,只怕會更加絕望,恨不得這一生沒有重新來過吧?
他是以什麼樣的心思看待她的復仇,又是以什麼樣的心情看待她的重生?
他有沒有想過,重生的那人不是杜青墨,而是他的妻子該多好。
不!杜青墨立即甩開那些莫須有的念頭。
就算她沒有重生一回,到了地獄中她也會向蒼嶙山和桑依依索命,她要他們血債血償。
杜青墨順了幾口氣,咬牙,猛地掙脫了他的控制,絞了毛巾給他擦去額頭的汗漬。想要去睡,可最終只是躺在屏風之外,睜眼到天明。
第二日清早,她就以屋子香味太重為由搬去了隔壁,只讓丫鬟們將房門關好,平日裡開著窗透氣就行。
蕭無慎警覺性極高,清早的時候聽到額外的人聲,人還沒有清醒身子就已經自動的翻去了屋樑,整個人像一隻野貓似的掛在了橫樑上,從地下仰視而去只能看到赤。條條的雙臂和穿著褲子的長腿,一頭烏黑的長髮垂落下來,像極了吊死鬼。
杜青墨原本以為他會自己去找吃的,可當夜再去給他換藥,那人卻睜著一雙餓得鸀幽幽的眼神瞪視著她,無聲的控訴她虐待病人。
無法,她只能去廚房自己親手下了一碗高湯麵,燒了青菜蘑菇和肉絲做蓋碼讓他吃了。因為怕被人懷疑,她又額外做了糕點,一份送去給了父母,一份放在了自己的房間。第三日一看,自己那一份已經沒了。
杜青墨不由得氣結,這樣的人,哪裡會絕望,他不折騰得別人絕望就不錯了。
二二回
那一夜重傷下蕭無慎喃喃過的名字像是一顆不大不小的石頭,滴落了心湖。
杜青墨偶爾想問他是否還記得換藥之後的事情,話到了嘴邊又無聲嚥下,蕭無慎幾次看著她對自己發呆,不由得裝模作樣的摸了一把黑不溜丟的長髮:“怎麼,迷戀上本少俠了?”
杜青墨手中的棋子瞬間砸在了他的腦門上,居然還緊緊的貼著沒掉下來。
蕭無慎吹了一聲口哨,歪著腦袋,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來一面鏡子,做那顧影自憐的模樣,閃動下睫毛:“唉,天妒藍顏啊。”
杜青墨差點一口血的吐出來,無聲的說了一句:不要臉。
重新挖出一顆白玉棋子落在棋盤上,她終於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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