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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無垢。
她抹了一把髮髻:“昨夜就聽到細細的雪聲,我還以為自己在夢境,還琢磨著可以收了雪埋在梨花樹下,來年可以泡一壺好茶了。”
紫丹拿起衣裳放在火爐上燻烤了一番這才給她床上,小聲問:“姑娘又夢魘了?”
杜青墨輕笑道:“沒有,已經有好些時日沒有做惡夢了。”
紫丹看著她眼下的烏青,知道她說的是寬慰的話,也不戳穿,只給她套上一層又一層的棉衫:“老爺已經上朝去了,夫人前些日子收了不少帖子,這幾日都要去做客,說府裡的瑣事讓姑娘先忙著。前廳負責採買的管事都已經等著了,再過半個時辰陸陸續續會有一些商家送貨來,需要核對。還有過年與各家各戶的禮單,夫人寫了一份,讓姑娘提前預備好。”
杜青墨點頭表示知曉了。自從蒼家落魄後,杜家反而成了更上一層樓,時不時有官家走動,她孃親也不能如以前那般躲在府裡不問世事了。也許是顧念著她的情緒,家人總是特意挑出些不傷神的事情讓她忙活,也不讓下人對她說起蒼家的任何事情,似乎杜家與蒼家真的沒有任何關係。
杜青墨知道父母的好意。心裡也明白,這是爹孃保護自己的一種方式。畢竟,和離的女子無論如何地位也只是被休掉的女子高那麼一點點,要想讓人不在杜青墨眼前嚼舌根,首先就必須讓人顧及杜家的權勢。逼不得已,一直暗中投靠太子的杜老爺不得不走到檯面上,與太子站在了一處。不看僧面看佛面,即算有人敢得罪杜家,也沒有人敢得罪未來的皇帝,這才保得杜青墨一世安寧。
用過了早飯,還沒走到前院就從拐角暖閣裡看到了熟悉的人。
杜青墨輕笑道:“你們什麼時辰來的,我在睡懶覺,丫鬟們居然都不告知我一聲,讓你們久等了。”
焦氏撐著圓滾滾的肚子張了起來:“是我們來得太早,打擾了……姑娘了。”
杜青墨扶著她坐下,看了看依然沉靜的伍姑娘,問:“是不是蒼君遙為難你們了?”
焦氏一愣:“沒有的事,他們都對我們很好。只說等著腹中孩子生下來就可以繼承二房的府邸,以後我就是蒼家的女主子了。”
杜青墨恭賀道:“這是好事。”
焦氏勉強的笑了笑,伍姑娘這才湊上前來:“原本以為這是好事,可昨日有人去了蒼家大吵大鬧,差點把姐姐給推倒傷了孩子。”
“誰這麼兇暴?”杜青墨再一琢磨,“是蒼老夫人?”
焦氏苦笑。
杜青墨沉凝了一番:“她說歸說,蒼家的人不一定會替她做主。畢竟蒼老爺出事那會兒,老夫人可事不關己的跑回了孃家躲災,也沒有想過要出一份力。現在蒼家就剩下你們孤兒寡母了,她倒欺壓上門來,沒有人會服她。”
伍姑娘道:“原本我們也是這麼想著。可老夫人的孃家在朝中有些勢力,我們二房畢竟落魄了,就算生下孩子也沒法在蒼家本宅站穩腳跟,以後仕途也有些困難。”
她這麼一說,杜青墨就明白了,喝了一口熱茶,寬慰道:“孩子的事情還遠著呢。我既然答應了保你們母子富貴,自然說話算話。待孩子長成,不管從文從武,只要他有真本事,我自然會暗中幫襯一二。”
焦氏急道:“我們沒有要挾的意思,姑娘你誤會了。我們只是想……離開這裡。”
杜青墨疑惑:“為何?”
焦氏顯然也經過了深思熟慮,不假思索道:“因為你護得了我們一時,可護不了我們一輩子啊!”
杜青墨一愣,眉間的閒適就鬆垮了下來。
這話說的是焦氏母子,又何嘗不是說她自己。她杜青墨都不敢說自己能夠事事替焦氏張羅,她的父母自然也不可能一直將她保護得嚴實密封。再說,人的壽命……是有限的。有父母之時好說,沒了父母,她杜青墨一人要如何在這塵世間掙扎存活。
“其實蒼老夫人不來鬧事,我們也考慮過要離開。畢竟皇城不同別的地方,這裡有權有勢的人太多,蒼家經過此事一時半會也難以翻身了,作為二房,我的孩子實在是難以有大作為,不如離開。一則避開了老夫人的糾纏,也避開了若干年後老夫人暗中的為難;二則,也能夠讓孩子活得輕鬆些,不必替他的父親爺爺揹負這些閒言碎語,會害了他。姑娘以前給我們的房契地契我都收好了,問過蒼家族長之後,準備把二房的大宅子留著,其他的別院都賣掉,到別處去過活。”
焦氏見杜青墨不言不語,以為她在生氣,說明了歉意之後也只餘下沉默。
伍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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