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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的是《小馬過河》的故事。畫的不多,只有少少幾十頁,但卻是活潑生動,色彩鮮明。輕輕有把握,長安會喜歡這個畫冊的。想起要到此處拜訪,她可是為準備禮物頗傷了一番腦筋。吃食點心之類,她是絕不敢往外送的。但這又僅是禮節性的拜訪,總不能送價值貴重的明珠玉璧什麼的。考慮到鄧婕妤膝下還有一位小公主,她思來想去,就決定直接送小孩子喜歡的物品。女兒得的喜歡的禮物,做母親的,只會更加歡喜。
長安得到母親的同意後,這才接過畫冊,只翻看了幾頁,小臉上就蕩起笑容,甜甜道:“謝謝馮母妃,安安很喜歡。”小聲音中透著興奮,顯然是真心喜歡。
“既然喜歡,就拿去看去吧。”鄧婕妤溫柔地摸摸長安的頭髮,將她交給一個奶嬤打扮的婆子後,就領著輕輕進了大殿。讓了輕輕坐下,又有宮女奉了茶,鄧婕妤才感嘆道:“安安從胎裡就體弱,動不動便會喘上一會,誰不知時候就會一口氣喘不上來,看著真讓人揪心。這院子平日少有人來,我也不敢讓安安離了這院子。今日倒是要謝謝你,安安難得這般歡喜。”鄧婕妤說完,真誠地跟輕輕道了謝。
“太醫怎麼說的?”輕輕關切地問道。先天性哮喘?那倒是有些麻煩。不過自己的醫術只是個半吊子。。。
“太醫說是胎裡病,只能慢慢調養,難以根治。”鄧婕妤的目光望向正在陽光下津津翻看畫冊的女兒,俏臉上滿是擔憂和心疼。
這種情形,輕輕也沒有什麼辦法,只能安慰鄧婕妤幾句。倒是鄧婕妤自己也回過神來,連說了幾句抱歉,就轉了話題。
你來我往的,說話間就熟稔起來。兩人說了會閒話,鄧婕妤突然起身道:“輕輕,你跟我來。”說罷也不管輕輕是否跟上,就只顧向外走去。
輕輕疑惑地跟在鄧婕妤身後。路過長安身邊,長安仰臉笑著叫了一聲母妃後,又低頭翻看起來。輕輕跟著鄧婕妤,進了一個精緻的八角小亭。亭子中間的石臺上,端放著一把古琴。
輕輕不懂音律,也認不出這把古琴是好是壞,不過想來能被鄧婕妤看中,擺在此處,定是不差就是了。“難道她要給我聽曲子?我可不通音律,做不了知音什麼的。”輕輕心中更加疑惑了。
只見鄧婕妤就著宮女手中的銀盆擦洗了素手,然後在古琴前小坐片刻,彷彿心神沉靜下來,她素手微抬,開始撥弄琴絃。
輕輕倚一根欄杆,凝神細聽。恩,曲調婉轉幽雅,彷彿帶著無盡的相思和惆悵,只是,這曲調分明有些耳熟?
一遍撥完,曲調轉頭開始。只見鄧婕妤秀口微張,和著琴音唱道:“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又撥出幾個琴音烘托薰染後,一曲這才結束。
“輕輕,我唱的可對?”一曲彈罷,鄧婕妤久久沉思。半晌,這才從宮女手中接過香茗,潤了潤嗓子。
鄧婕妤剛一開唱,輕輕就明白這曲子為什麼熟悉了。這根本就是自己聽慣的“明月幾十有”嘛,只是僅曲子聽起來與現代的時候略有不同,她又對音律不甚敏感,沒有發現而已。可是,這鄧婕妤怎麼會彈這個?且不說《水調歌頭》的古曲調是不是這樣的,這個時候,蘇軾恐怕還沒出生呢!而且歷史已經拐了彎,就算有蘇軾,他也不一定能寫出這首詞來。。。
“這曲子。。。”輕輕的語調有些怪異,彷彿還沉浸在詞曲中細細品味,又彷彿是在詢問。。。
她沒有衝動地去問鄧婕妤是不是穿越人士。。。她還記得曾經問過現在成了自己嫂子的陳惠玲何以能念出“若為自由故,兩者皆可拋”,結果鬧了個大紅臉。有太宗林立天那位穿越大神在前,誰知道這首詞有沒有被冠上他的名字呢?
鄧婕妤抿嘴淡笑,道:“我平生最愛詩詞音律,也自負頗有所得,沒曾想,與妹妹的這首詞相比,實在是。。。我素日所作的那些詩詞,簡直就是玉石邊上的瓦礫。。。”
哈,啥?這首詞怎麼冠上我的名字了?輕輕心中的驚訝就甭提了!只見她臉色羞紅,悄聲問道:“菡姐姐,你是從何處得知的?”
鄧婕妤望著輕輕,揶揄地笑了笑,道:“從皇上那兒唄,妹妹難道還唱給外人聽了?”
我。。。我什麼時候唱給他聽了!輕輕張口想要辯駁,突然想起那個月色迷人的晚上。。。也許,可能,大概自己那個時候唱過?可恨!那男人居然這麼快就把他們之間的小情趣轉傳給了另一個女人!果然是。。。果然是。。。輕輕在心中咬牙切齒,悲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