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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他下手太絕,不留餘地。
然而他總覺得,為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用一些手段也未嘗不可。
就好像很小的時候,他看見皇姐和二皇兄親厚,就偷偷去皇后面前告狀,引得皇后大怒訓斥皇姐。
致使皇姐從此敵視二皇兄。
又好像登基之後,皇姐待顧長東親善,他和顧頤設計以顧長東之名引皇姐出城,派人行刺。
從而離間皇姐與顧長東。
他一直都相信自己算無遺策。
所以很久之後,他沒同皇姐商量,就自己設計了一場粉末大戲。
明面上以謀反之名處死皇姐,實則想逼二皇兄倉促現身舉事。
如此一來,他既可攻其不備,又師出有名。而皇姐就不用日夜寢食難安,辛苦與亂黨相持。
然而他怎麼都想不到,二皇兄對他處死皇姐的決定,始終都無動於衷。
李謙不知道,究竟是二皇兄不在乎皇姐,還是二皇兄篤定他不會真的處死皇姐。
他只知道,這次失手,打草驚蛇。再想設計二皇兄就更難了。
然而事已至此,也只能願賭服輸。
他於是懊喪的派人去刑場送赦免的聖旨。
只是他怎麼想不通,以他二皇兄的心性,怎麼會對處死皇姐這件事無動於衷。
他總記得多年前。
自己還很小的時候。
二皇兄總是帶很多新奇有趣的玩具來討好皇姐。皇姐玩的專心致志,二皇兄就會沉寂湊過去緊緊挨著皇姐,和她耳鬢廝磨。
一刻都捨不得分開。
很久之後,皇姐設計謀害二皇兄,父皇要賜死皇姐。
他在父皇寢宮殿外跪了一整夜未果。
反倒是二皇兄醒後求情起了作用。
面對爭欲其死的皇姐,二皇兄依舊可以不顧一切為她著想。
年幼的他隱隱明白,不肯放棄的其實不止他一個。
就在李謙沉浸往日的回憶時,殿外忽然匆匆跑進來一個內侍。
見到他就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李謙的沉思被打斷,皺眉問,何事如此驚慌?
那內侍顫抖了許久,才結結巴巴的說,長公主……長公主歸天了。
他以為自己聽錯了,於是難得和顏悅色的對一個賤奴說,朕沒有聽清,你別慌,慢慢說就是了。
內侍見他如此,彷彿知道了些什麼一樣,崩潰著回答,陛下,長公主歸天了,周大人提前行刑,據說是長公主的懿旨……
他終於聽清,然而那句話在腦中怎麼都理不清,長公主歸天了。
是皇姐死了麼?
但是皇姐怎麼會死?
他們姐弟相依為命這麼多年。
那麼多人想害死他們,他們一樣活得好好的。
他們還要一起好好治理這江山,他和皇姐的江山。
他不相信,不停地問內侍,你說什麼?你是不是弄錯了?
內侍聞言抖的更厲害,癱在地上抽搐,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回想起那天的事,李謙也覺得自己未免絕情。
他連一滴眼淚都沒流。
似乎他這個人,從來都不懂內疚。
只不過偶爾也會覺得痛,處處都痛,就連骨頭縫裡也像有千萬根細小的針在扎。他不肯請太醫診治,似乎覺得唯有這痛能讓他保持清醒。
因為既然錯了,也無謂再說後悔。
皇姐的死是他一手造成的,因為他低估了他二皇兄。
所以他覺得,有生之年,他一定要扳倒二皇兄,好像只有這樣,才能值迴心中缺損的那一塊。
最終,他如願贏了二皇兄。
他一生都在贏,二皇兄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他還見到了從前伺候皇姐的婢女,她的容貌已經變得連他也認不出了,唯一沒變的,是她從小在皇姐身上學到的壞脾氣,簡直如出一轍。
他想,他從沒為皇姐做過些什麼,或許應該把這個忠心的婢女送去給皇姐作伴。
謀臣勸他,說那個婢女是齊王愛妾,應該利用她做誘餌,引齊王現身。
然而他卻不以為然,多年之前的那件事讓他清楚的明白二皇兄並不是一個容易上鉤的人。
當初他想拿皇姐做誘餌,尚且沒引得二皇兄上鉤,如今為一個婢女,二皇兄怎麼可能自投羅網?
更何況,這婢女本來就是他在半路上拋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