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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嵐辭別。
母親才走,我仍在分別的悲傷之中,喜兒忽然疾步進來小聲道:“儀元殿傳來訊息,菀昭儀脫簪素服跪求皇上重審當年甄氏在汝南王事件中首鼠兩端的冤案。”我心念一動,收斂了情緒,看來甄嬛已經得知甄衍殞命一事了——甄嬛姐妹困鎖深宮,甄大人夫妻不在京城,才兩三日就得知訊息,其中必是清河王的功勞了。
清河王……我心裡轉了一圈,面上淡淡的道:“菀昭儀雖為甄氏女,然而甄家的案子事涉先汝南王謀逆一事,乃實實在在的前朝政事——後宮不得干政,太后知道了恐怕不豫。”
喜兒不以為然:“自菀昭儀回宮後,太后她老人家對她從無好臉色,如今又沒有惠妃娘娘在太后面前緩和,換做奴婢,奴婢也願意拼盡太后不喜,為家族翻案。一旦翻案成功,菀昭儀娘娘就不再是罪臣之女,憑著皇上的對她的寵愛,日後封妃封夫人也是指日可期。”
確實如此,所以顧佳儀前日遭遇有“變態”嗜好的恩客,已經歿了。“朝堂之事,牽一髮而動全身,縱使菀昭儀再得寵,皇上也未必會為紅顏大動朝政。”即使皇上願意,太后也不會樂意見到。停了停,我意味深長的道:“甄家以罪離京日久,菀昭儀身為深宮后妃如何對外面的訊息如此通達?莫不是有人相助?”
喜兒鎖眉深思,恍然露出笑容道:“菀昭儀以後妃之身干政,太后甚為不喜,若知曉了是誰在背後幫助昭儀娘娘,只怕也會遷怒。”我輕輕搖了搖頭,太后雖是皇上親母,利益一致,但立場上卻有微妙的不同。清河王相助甄嬛,太后頂了天了最多從私情角度懷疑清河王幫扶甄嬛的動機。而換做玄凌,考慮到汝南王之亂中清河王不菲的表現,以及為甄家翻案引起的動盪,只會陰謀論懷疑清河王有不軌之心。
想罷,我道:“太后常年禮佛喜靜,很不必拿這些糟心的事兒去煩擾她老人家。而咱們身為後宮一員,卻也不能幹政。你去尋周源,讓他些微透露些意思給小文子,讓皇上的人自己去查。”想了想,我補充道:“切記,咱們長楊宮一些些都不能沾上這個事兒。”
喜兒有些迷惘,仍沒有多問,忠心的執行命令去了。
我眯縫著眼睛看著門外被驕陽烤炙的淹頭搭腦的綠葉,心思轉了一圈又一圈,最終化為一聲輕嘆,只希望經此一事,甄嬛和清河王好歹警醒些,不要這般大喇喇的在宮中傳遞訊息,被其他人捉住端倪。——他們的私情,我希望只我一人知曉,如此才能站在制高點隱在幕後控制全域性。
玄凌在男女之情上多有糊塗,然而做為一個君王,在軍國大事之上卻不會輕易被人左右。甄嬛在儀元殿外跪求了三天,玄凌能忍心她頂著烈日日日暴曬,也無意因她而動朝政。然而甄嬛作為從二品昭儀,素日多有帝寵,錦衣玉食堆出來的嬌柔身軀如何經得住這般折騰?第三日正午就因中暑而昏厥。
心上人的昏厥還未來得及得到玄凌的心疼,就率先迎來了太后貶斥奪位的懿旨。六月一日,太后曉諭六宮,以甄氏侍寵驕矜,妄圖後宮干政,禍亂朝綱為由,褫奪封號菀,降為正三品貴嬪,禁足未央宮。
彼時眉莊帶著予潤在我宮裡小聚,聞得訊息狠狠怔愣一瞬。她抬眸望我,嘴唇翕張,似有不忍。我心底嘆息,到底是多年情分,她雖與甄嬛生分,卻仍是不忍見到她這般落魄。輕輕拍了拍她的手道:“甄貴嬪這次過於急躁了,甄衍過世,雖令人傷心,但她也不能這般明目張膽的的逼迫與皇上。”
“逼迫?”眉莊淡然的面龐肅靜的冷漠,輕哼道:“甄家落到今天這般境地不也是他一手造成的!”“噓!”我嗔瞪了她一眼,輕聲道:“眉姐姐慎言!”眉莊抿緊了唇,沒有再出聲。我見狀,有些無奈的道:“天下無有犯錯的帝王,甄貴嬪口口聲聲冤枉,祈求皇上重審當年甄家附逆的案子,作為甄貴嬪是為母家洗冤,乃人倫道義。可是需知,甄家貶斥流放乃是皇上親旨明文下達,這般御前喊冤,豈不是明指著皇上說他昏聵斷了冤案?這是其一。
又有,甄貴嬪以廢妃回宮,盛天的隆寵。今日因母家的案子,烈日之下暴曬跪求,不顧皇上的為難,以自己身軀健康脅迫皇上,此舉置皇上對她的情義與何地?帝王的臉面與何地?這是其二。只這兩點足以消磨皇上的憐惜了。”
眉莊索然無味的道:“說到底,咱們這群妃嬪不過是可有可無的玩意兒。任你平時如何濃情蜜意,也敵不過他起身之後的翻臉無情。”我為她話裡的輕賤之意蹙了蹙眉,張口欲辯,又想到她是個冷了心腸的,話到嘴邊嚥下,只道:“太后下了明旨,孝字當頭,皇上無可違逆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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