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2/4 頁)
“是啊,是啊,我怕死了!”
象兩隻糾纏不清的藤蔓,緊緊扭捏在一起,我和他咯咯比著蠻力,看怎麼貼的更近,更近————
童航炙熱的呼吸就在耳旁,我懶懶摩挲著他的臉頰,象只體態雍容的貓。貓有神經質的本能,我狠狠咬了口他的鼻子,
“幹嘛啊!”童航疼的哇哇叫,
“膽小鬼!”我故意斜眼睨著他,童航不好意思地皺皺鼻頭,笑了。呵呵,他知道我在笑他什麼。
前天,我在洗澡時,聽到廚房裡叮叮噹噹的打鬥聲,急忙穿上軟底拖鞋,套上睡衣跑了過去。這時,童航身著短褲、光著上身、手舉飯勺如臨大敵一般。我問他:“你幹嘛呢?”
他說:“廚房進了一隻老鼠。”為了防止老鼠逃入別的房間我隨手關上了廚房的門。他一邊打一邊讓我開門說讓老鼠跑出去。
經過他這樣一陣東敲西打,老鼠竟慌不擇路地跑到他的腳前,我想他一定會一腳踩死老鼠,誰知他一邊叫一邊跳的玩花架子沒敢上腳,被他嚇暈的老鼠又跑到了我的眼前,說時遲那時快,我一個箭步跨上前去,老鼠便在我的腳下了,軟軟的鼠體在我腳下紐動著,這時,童航特別“勇敢”地一隻手握著我的腳腕子,一隻手按著我的腳面用力往下壓,他整個身體的重量都壓在了我的腳上,一是他壓得我疼,二是老鼠在我腳下因我穿的是軟底拖鞋那種感覺說不清楚,這時輪到我大聲尖叫了————
搞的昨天,鄰居家老張問:“昨天晚上你們兩個年輕人在幹嘛呢?你叫完了她叫的————”邊上的人們用異樣的眼光看著我們。他看了看我,我看了看他,“哈哈!”兩個人笑死了!
等我們瘋瘋鬧鬧地起了床,窗外的“風雨大作”已經歇止。雨後的清涼,讓我和童航都在家呆不住了,換上舒適的T恤仔褲,把小虎子往他玩在一起的小朋友家一甩,俺兩口子出去逛咯!
“恩,不錯,有春天的味道。”
童航懶懶撐了個懶腰說。綠樹成蔭的大學小路上,我和童航喜歡回這兒逛,覺得這裡空氣格外純淨。
“別說春天,我不喜歡春天。”
手插在口袋裡,我橫了他一眼。我確實不喜歡春天,人說,“好雨知時節,當春乃發生”,殊不知:好炎知時節,當春亦發生。春天不僅是發芽的季節,還是發炎的季節,我總記得春天時,我的智齒開始萌動,為了長出來牙齒要悄悄頂開上面的肉,讓我張不開嘴,吃不了飯,可能還要發燒,難受死了。
“總記著你的牙齒疼,你就不能想些好的?”
他也橫我一眼。深吸一口氣,挺滋潤的樣子,
“小時侯,曾經在《中學生閱讀》上讀到過一篇寫春天的文章,真是好,‘五月,是鹹鴨蛋冒油的季節’,每年春天我隨時隨地都會想起這句話,黑洞洞的罈子裡,鴨蛋在鹽水裡漂浮著,逐漸變得彤紅的蛋黃開始分泌出清亮的油花兒;蘆芽尚短,河豚欲上,發情的春天,懶洋洋地盤旋在少女們淡而無味的腋窩下,顫悠悠地掛在小子們青青唇邊的茸毛上。他們穿著寬大的校服,書包上晃盪著希奇古怪的小飾品,在公車站擁抱、在地鐵站接吻,等到鹹鴨蛋冒油的時候,他們已經不知道作了多少孽。羨慕他們啊,羨慕春天裡的那股子騷勁兒。”
好笑地看著他。你說我們家童航沒有紈絝子弟的情調,又是鬼扯,瞧他這傷春,傷什麼呢!
“真的,老婆,如果我們都是一個劇本該多好,《牡丹亭》四百歲了還能找年輕漂亮的人兒來演,一千歲了也還能找年輕漂亮的人兒來演,它可以象魔鬼一樣生生世世永恆地霸佔青春,吸吮著一代又一代的美麗————”
“老頭子,怎麼,覺得自己老了?”
我食指一勾颳了下他的鼻子,卻被他大手一包,溫暖地包在掌心裡,
“餘米,我們會慢慢變老,我們的虎子在慢慢長大,我們以後會經常在這樣的情景裡傷春,傷逝,可是,我想跟你表達這個意思,即使老天垂憐我,給我再漫長的春天,我童航只有兩個不悔,一,娶了餘米,二,選擇了這樣平凡的生活。請你記住。”
他握著我的手,眼底在笑,溫暖的說著堅定的話語。
至此,浮躁多日的心,終於,沉靜下來。我緊緊地回握住他的手。
28
俞浦給我電話,說想和我單獨見一面。我到不奇怪他有什麼想和我說的,只是蠻意外他約我見面的地方兒,“君悅聽吧”,聽起來象個唱卡拉的地兒。
這些年,跟著童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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