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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瑞和母親,當然都認識牙科醫生的養子。這個養子叫黃小凡。黃小凡五歲時被牙科醫生領養。長到七歲時,牙科醫生夫婦自己生了一個女兒。女兒有先天性心臟病,作為父母自然是要多關心和照顧女兒的。然而在黃小凡敏感的神經裡,卻有一種失寵和被遺棄的感覺。他每當看到養父母呵護妹妹,心裡便充滿仇恨。那時候,人們的生活條件都不理想。牙科醫生為了給女兒治病,日子過得非常拮据。
黃小凡長大後,吃喝嫖賭偷樣樣不缺。牙科醫生對這個養子十分無奈。每次教訓他,他就耍無賴,砸壞家裡的東西。到後來,牙科醫生夫婦心裡都害怕這個養子。為了求安耽,牙科醫生夫婦總是儘量滿足黃小凡的要求。然而這就使黃小凡得寸進尺,從砸壞家裡的東西發展到毆打養父母。而養父母被打之後,又都忍氣吞聲,抱著大事化小,小事化無的心態,一次次地寬容這個不肖的孽子。
“家醜不外揚”,牙科醫生是個要面子的人。他從不與外人說養子的不肖和不好。因此,鄰居們並不很清楚他家的情況。尤其是凱瑞,雖然住在對門,卻是兩耳不聞窗外事。
那一天晚上,黃小凡賭搏賭輸了,債務累累,回家來向養父要錢。他的理由是養父為妹妹治病花去多少錢,就要給他多少錢。他認為這樣才算公平。養父說沒有錢,黃小凡不信。他覺得養父退休後,開著牙科疹所,不會沒有錢。於是這晚養父與黃小凡發生了爭論。養父心裡明白,他的錢是要給女兒治病的,決不能落到這個不肖的孽子手裡。養父心一急,又氣又惱地給了這個孽子一巴掌。
“你打我?”黃小凡說。
“我要打死你這個孽子。”
養父這晚是豁出去了。他已到了忍無可忍的地步。然而養父不是黃小凡的對手。黃小凡狠命一推,就把養父推倒在地。養父用手抓破了黃小凡的臉。黃小凡便死死地掐住了養父的脖子。沒幾分鐘,養父就被黃小凡掐死了。
養父死後,黃小凡不準養母道出真相。於是養父的死亡理由:高血壓中風。所以,鄰居們只知道牙科醫生突然高血壓中風死了。等到數月後真相大白,鄰居們都感到毛骨悚然。這時候凱瑞的腦海裡,竄出的第一個語詞便是:拯救人性、良知和道德。
如今在這個紛亂熱鬧的世界,人們已經被太多的慾望所裹挾,被太多煩躁的聲音所圍困,被那些糾纏不清的誘惑所幹擾。那些無恥攫取國家和眾人財富的人,那些貪婪地揮霍浪費和享受奢靡淫蕩的人,那些因妒嫉而背地裡拔刀傷人的人,他們能寧靜和沉默地反省一下自己的靈魂嗎?
##流動哲學書14
轉眼,阿芒在巴黎已生活半年多了。這半年多他與凱瑞鴻雁傳情,萬種柔腸盡付於玉箋尺素之中。他們不喜歡電郵,書信就像手稿一樣,閒暇時翻閱,那溫馨連同紙香,讓人浮想聯翩。你不得不承認,書信是任何高科技通訊裝置都不能替代的,一種保持距離的藝術美。距離,能讓心靈更貼近。它比花前月下,耳廝鬢磨,喁喁私語,又多了一層尺素之上,脈脈含情的傾訴與閃爍其辭的表白。那種浪漫和溫柔,為阿芒與凱瑞平添了姿彩,又讓他們的情感更加韻味雋永。因此,發信的日子就是等待的日子。也是計算信件往返的日子。阿芒與凱瑞,彷彿生活在一個信的世界裡,內心有著給予和期待,有著生命的充實與快樂。
那天凱瑞讀完阿芒的來信後,在日記中記下了這樣一些文字:
很多年來,我最喜歡的事就是安靜地坐到書桌前,用一支既純樸又本色的筆,慢慢梳理那些心靈深處一閃即滅,稍縱即逝的思想。然後把它們流淌到井田一樣的稿紙上。這樣的生活方式,實際上就是我生命存在的方式。如果我不選擇這樣的方式,那我的激|情就無從釋放。
人的一生就是一部作品。而人的藝術活動,來源於生命中的一種激|情。倘若我們不間斷地從事創作活動,那麼我們的激|情就會得到一次次的延續。許多偉大的作家、藝術家,他們的生命力都非常旺盛,創作數量驚人。比如:托爾斯泰、陀思妥耶夫斯基、肖伯納、普魯斯特等。真正的藝術家是心靈的賜予,是生命的創造,絕不是什麼“手藝活兒”。
我時常在寂靜的房間裡,傾聽自己血管裡的湧動聲。它彷彿告訴我:延續激|情、延續激|情。激|情對一個創作者是多麼重要。它就像閃電一樣。我們要延續長久而不衰的激|情,則需要儘量放鬆自己。放鬆,亦即指過一種簡樸的生活,迴避世俗的紛爭,回到淡泊與安寧之中,進入自由自在的狀態。
……
我在學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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