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部分(第2/4 頁)
健康、精神愉快,她就放心了。於是,她坐下來寫那部《寫在一部書上》的小說。她寫啊寫啊,時光在她筆下飛馳,不知不覺已到了夜幕降臨時分。她想做飯的時間到了,必須在阿芒回家之前做好飯菜。
現在,凱瑞在水池裡洗菜。她一邊洗菜,一邊想,阿芒與麥琪出去一天了,怎麼還不回家?他們究竟是去尋找失蹤的女人,還是兩個人正好藉此機會約會遊玩呢?凱瑞開始胡思亂想起來。她心不在焉地洗菜,做飯。切菜時,一不小心切到了手指上,鮮血頓時一汩汩地流出來。她慌忙地找出傷口貼,為自己包紮。
夜越來越深了,桌上的飯菜全部都涼了。凱瑞焦慮不安地等著阿芒回家。阿芒不回家她便沒有胃口吃飯。忽然電話鈴響了起來,凱瑞一陣欣喜,但又有一股從沒有過的緊張感覺。
“喂,喂喂。”凱瑞屏住呼吸地說。
“你是阿芒家屬嗎?阿芒出車禍在市一醫院急診室,你快去吧!”
“你說什麼?喂,喂喂。”
對方已結束通話了電話。凱瑞心裡一陣恐慌,雙腿都發軟了。她急匆匆地趕到市一醫院急診室,看到阿芒身邊圍著很多醫生。她尖叫著跑過去,哭著抱住阿芒。凱瑞的哭聲撕心裂肺。阿芒睜開眼睛,笑了笑,對凱瑞說:“你別哭,你笑笑。”凱瑞嗚咽著勉強咧了咧嘴。阿芒說:“那我就放心了。”然後阿芒就再也沒有說話。這是阿芒留給凱瑞的最後的聲音。凱瑞痛不欲生,很快暈了過去。當她醒來的時候,阿芒已蒙上白布被推進太平間了。同時被推進太平間的還有麥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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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翔著的自由精靈13(1)
整整一個月,凱瑞都沉浸在阿芒去世後的悲傷中。她不翻閱報刊、雜誌,也不開啟電視機看新聞與電視節目。所有一切與外界的聯絡,都被她嚴密地關閉了。差不多有半個多月的時間,她足不出戶,呆呆地坐在房間裡。物在人亡。她的眼角邊總是含著淚。無限悲慟的情愫,讓她的確如同卡夫卡說的那樣:“冬天陽臺門是鎖上的,鑰匙不在手頭。但窗戶跟前我也不去。我不願意見任何人,我不願意讓人搞亂了自己的思想。”
那些天,凱瑞腦海裡總是迴旋著與阿芒遺體告別的場景。在殯儀館低沉悲涼的哀樂聲中,阿芒的同事、朋友、學生,哭聲陣陣,而她更是淚如雨下。車禍,高速公路上的車禍,使阿芒與麥琪命赴黃泉。而與之相撞的大卡車司機,卻僥倖地存活了下來。凱瑞想車禍是當代物質文明的一大殺手。全世界一年中,因車禍而喪生的人不計其數。凱瑞後悔當年沒有阻止阿芒買車。假如不買車,遇上車禍的係數就小得多。現在凱瑞想起阿芒遺體火化的那天,天氣格外晴朗,火葬場外的藍天,一碧如洗。天空深處,有鳥兒尖細委婉的叫聲。那叫聲宛如美妙的音樂,伴隨阿芒嫋嫋升起的藍煙,隨風而散。阿芒的骨灰一部分已被凱瑞葬在巴黎公墓,另一部分她準備帶回故鄉,葬到故鄉的南山公墓去。
法國女詩人卡特琳娜按響凱瑞的門鈴時,凱瑞正在阿芒的骨灰盒前上香。這是中國傳統祭奠亡靈的方式,卡特琳娜也為阿芒點上一柱香。卡特琳娜用她比較生硬的漢語說:“英年早逝。可惜。真是太可惜了。”卡特琳娜一邊說,一邊掉出眼淚來。這讓凱瑞很感動。
為了讓凱瑞不再閉門不出、不再過度悲傷,卡特琳娜邀凱瑞去日本旅遊。日本是凱瑞一直嚮往去旅遊的地方,尤其是京都、箱根、奈良等地。於是凱瑞滿口答應,第二天便買了飛往日本京都的機票。當然她是攥著阿芒的照片一起去的,她要在路上與阿芒說說悄悄話。
京都是日本最寧靜的千年古都。凱瑞在沒來京都前,在川端康成《古都—祗園祭》裡讀到這樣一段話:“從老遠地方趕來的觀光客,也許都誤以為祗園祭只是七月十七日一天熱鬧而已,所以,頂多是十六日晚上才到宵山看熱鬧……”然而凱瑞與卡特琳娜到達京都已是深秋,早已過了看熱鬧的時光。它給她們的感覺,是毛毛細雨綿綿密密地落滿京都。她們共撐一柄日本小傘,頭髮和衣服都被打溼了,但絲毫未減細品京都的雅興。
京都是寧靜的。重巒疊翠、煙霧空濛中,清水寺的山門寶塔此刻就在她們眼前,它塔尖、修長似劍,在細雨霏霏中更顯峭拔之勢。而鍍金的金閣寺在雨中光彩奪目,景像神奇。尤其是山谷間飄起一縷輕嵐,在空谷中白紗一般地遊動,使凱瑞想起喜多郎。喜多郎的聲音是動聽的。
凱瑞揹著卡特琳娜,偷看一眼阿芒的照片。然後悄悄地與他說:京都樹多。在夏天每一株高高矮矮的樹中,都藏著不計其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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