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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形勢下,在日美安保體制的框架內確保安全,實際上是日本唯一現實的選擇,在這個意義上,日本很難完全貫徹政治上的“自主”。不過,回過頭來看,恰恰是這種環境排除了軍國主義,使日本以和平的方式處理與亞洲各國的關係。在實現關係正常化上,應該說那是一種高明的做法。
日本在沒有成為政治大國和軍事大國的情況下,堅持不懈地發展經濟,結果實現了被稱為“獲得了歷史性的”的高速增長。1964年,日本成為第一個加入“富國俱樂部”——國際經濟合作與開發組織(OECD)的亞洲國家。隨後,成為亞洲唯一參加1975年開始的七國首腦會議(峰會)的成員。
不過,迴避了軍事或理念差異,一味追求經濟利益的日本,仍然引起了亞洲各國的反感。經濟至上主義使日本被批判為“經濟動物”,在田中首相對東南亞國家進行歷史性訪問期間,當地民眾“對日本企業經濟活動的不滿或批判”導致了對日抗議遊行和抵制日貨運動。針對這一情況,田中首相在訪問前夕的施政方針演說中提到,“國際政治經過權力與對立的時代已進入對話與協調的時代”,日本“在維持日美安保體制的前提下,將為國際協調展開積極的外交政策”。回國後,他在施政方針演說中對於國際協調的意義也做出如下表述,表明日本已經改進了利己主義姿態,將追求與亞洲各國長期、互惠的關係。 。 想看書來
戰前、戰後日本的國家利益(14)
“正確把握國際協調的含義,並把它反映在國家的政策和每一個國民的行動上,其實並沒有我們想象得那麼容易。日本不存在民族對立或宗教、語言上的鬥爭,因而能成功地把那些精力放在戰後的復興和建設上。這一點,可以說我們在世界各國當中非常具有優勢。另外,也不得不承認在國際協調外交上,需要我們認真反省,主動去學習的地方還有很多。在戰後不久,從荒廢走向復興的過程中,我們未能克服的,甚至有意重拾起來的追求封閉的國家利益的姿態,不僅已經在國際上行不通,甚至可能造成某些災難。此時此刻,我們應該傾聽國際社會對日本的正當批判,改進不足,在對外交往上,全力以赴維持和促進長期的互惠交流關係。只有如此,日本才能不至於陷入自我滿足的境地,成為亞洲國家的好朋友,分享亞洲的喜怒哀樂,為確立亞洲永久的和平作出貢獻。”
之後的三木首相在1975年提出“維護國家利益是外交的基本目標”,但不應將其“解釋為短暫狹隘的內涵”,認為“國家利益往往被理解為排除國際協調的,單方面主張的利己利益,但如今在相互依存已變得前所未有的世界上,如此狹隘的國家利益論是不成立的”,他還一再向國民宣傳國際協調的必要性。
1977~1978年,福田首相積極展開高舉“協調與團結”的外交大旗,在對東南亞諸國進行歷史訪問的時候,指出應“儘量去構築心連心的信賴關係”。福田首相發表的對東南亞的外交哲學,後來被稱為“福田主義”,至今一直是日本對東盟外交的根本基礎。
回顧一下,以20世紀70年代的“石油危機”為代表,日本對經濟相互依存的意識開始有所提高,這也影響了國家利益論爭的動態。
福田首相曾宣稱,“世界的相互依存正在加強,僅靠一個國家的力量謀生是不可能的,大家互相讓步、彌補,以實現各國自己的利益”,並指出了國家利益的“互補性”。1979年大平正芳首相提倡“把世界理解為一個共同體”,1983年中曾根首相表示“相互依存深化的今天,世界的命運就是日本的命運”。這些都說明,日本的決策者對“國際利益”或“世界利益”有了深刻的認識。
評價戰後日本的國家利益外交
以上,我梳理了一下戰後日本是如何對戰爭進行反省,積極展開和平主義與國際協調外交的。正如田中首相所說:“具有世界上獨一無二的和平憲法,制定不依靠武力解決國際紛爭的方針,堅持無核化原則,對於和平國家的生存來說”是“正確的道路”。這句話很好地概括了戰後的日本外交。日本在戰後奇蹟般的復興和發展無疑是這一外交的成果。中曾根首相曾經表示說,“戰後日本的40年實現了前所未有的繁榮與發展。不僅在日本歷史上,甚至在世界歷史上也是前所未有的,是值得國人自豪的時代”。其實,世界也對透過戰後20年的奮鬥發展,達到GDP世界第二位的“日本的奇蹟”刮目相看。可是,我們不應該忘記的是,日本的奇蹟是在“作為和平國家”的前提下實現的。中曾根首相的話也指出了現實:“戰後日本的繁榮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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