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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韻為上,形質次之,我還是略遜一籌啊。”陸成籌不以為忤,他也覺得自己的字總是少了那麼一份神韻,若陳竹一味討好恭維,他還不喜呢,“小竹說得不錯,我浸yin行伍多年,這字也染上了一份剛烈之氣,缺了幾分靈動的神韻。”
林學則更是頻頻點頭,他剛才故意刁難這小丫頭,誰知道她不卑不亢,實事求是,腹裡確是有幾本詩書,骨子裡確是有幾分氣節,讓他頗為欣賞。
人說字能體現一個人的性格,這話確是一點兒沒錯,陸成籌的字看起來雖然內斂,骨子裡卻透出一股霸氣與老辣,而林學則的字則多了幾分清高桀驁,看字識人倒更加通透一些,今天只是見了林學則的一幅字,陳竹對他的脾性就有了大概的瞭解。
“小丫頭還有幾分見識。”林學則笑呵呵的。
“不敢不敢,”陳竹謙虛地笑道,“最近正好在讀虞世南的《筆髓論》,對那段‘行書之體,略同於真。至於頓挫盤礡,若猛獸之搏噬;進退鉤距,若秋鷹之迅擊。故覆筆搶毫,乃按鋒而直行,其腕則內旋外拓,而環轉紓結也。旋毫不絕,內轉鋒也。加以掉筆聯毫,若石口玉瑕,自然之理。亦如長空遊絲,容曳而來往’特別有感觸。”
陳竹每天都堅持練字,可是最近似乎到了一個瓶頸,對自己的行書越來越不滿,總覺得一直寫不出自己想要的那種意境。
書法愛好者們在一起切磋討論也是常事,雖然是晚輩,陳竹還是大著膽子說了自己目前的狀態。
“你且寫一幅讓我們看看。”
陳竹也不矯情推辭,略一思索便寫了朱熹的《觀書有感》。
“半畝方塘一鑑開,天光雲影共徘徊。問渠哪得清如許?為有源頭活水來。”
“你這字是習衛夫人的吧?”陸成籌雖然經常和陳竹品評字畫,卻是第一次見到她的書法。
陳竹點點頭,“小時候臨了很多帖,各家的有,後來喜歡衛夫人的字,臨的帖也以她為主。”
“難怪呢,七分像衛夫人,還有三分倒是說不上來。”
“字是不錯,嫻雅婉麗,有女孩子的嫵媚嬌柔,鍾繇曾稱頌衛夫人的書法,說:‘碎玉壺之冰,爛瑤臺之月,婉然若樹,穆若清風。’你還少了幾分靈動灑脫的味道。”林學則看著她字評道。
“小竹最近是不是太忙了?心很不靜啊,心靜不下來,怎麼能灑脫靈動得起來了?細看之下,太浮躁了些。”陸成籌看了陳竹一眼。
陳竹若有所思,的確最近心境浮躁,找不回小時候練字那種寧靜淡泊,享受沉浸書法的感覺了。
“以你的年紀能寫出這樣的字,也算是很有悟性了。”林學則對她字十分欣賞,能練出這樣的字可見她是下了苦功的。
“小竹,你來了,”唐平出門回來,立刻上樓招呼他們,她今天披了一件色澤豔麗的披肩,讓人眼前一亮,頓覺得年輕了不少歲。
“學則,你可是稀客啊,好久沒見著你了。”當年下鄉勞動,林學則和陸家的關係非常好,唐平對這個小老弟也是照顧有加。
“嫂子是越發的年輕漂亮了。”林學則笑呵呵地招呼。
“咱們都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也不怕人笑話。”唐平笑著啐了他一口,“你來的正好,就留下來吃飯吧。”
“也好,反正我上你們家蹭的飯也不是一頓兩頓,我這張老臉可是厚得很。”林學則也不推辭。
“好,今天我就自個兒下廚讓你好好再懷舊懷舊。”唐平欲轉身下樓。
“奶奶,我來幫忙。”陳竹起身向陸成籌和林學則告了個罪,就跟著唐平出去了。
“你什麼時候認了這麼個乖巧伶俐的孫女兒?”林學則打趣道。
陸成籌微微一笑,“是我孫兒陸彥的好朋友,一個人在上京讀書,我們看她一個女孩子背井離鄉在這裡讀書也是辛苦,平日就常讓她過來吃吃飯。”
“哦,好朋友啊?”林學則意味深長地笑著,“這麼個冰雪聰明的小姑娘倒是可愛,我那家不成材的老2一直沒遇上可心的人兒,到現在還沒有成家,我看把她介紹給我兒子倒是般配。”
“你家老2也是奔四的人了吧,在過去都能做人家小姑娘的爹了,還般配呢?”陸成籌嗤笑。
“也就三十五嘛,正是男人的青春年華,我看倒沒什麼不好的,小姑娘找個年紀大的成熟穩重,以後生活才會幸福,你和嫂子不也差了好幾歲嘛。”林學則不以為然。
陸成籌看了他一眼,“年輕人的事情我向來不摻和,你要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