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部分(第2/4 頁)
謙為難,便盡數殺了,不留一個活口。”明知這些人不過是奉命行事,然而憂急之下,哪裡還管他們是不是死得冤枉。直到第二日下午,探知那一隊人並不繼續南下,卻是折而向西,往鎮定府而去,才鬆了一口氣。算起來兩下相距已不過數里,既然已追到了此地,少不得要弄個水落石出,當下便提韁急追。
又趕得一程,日漸偏西,卻仍是不見那一隊人馬蹤影。再問途人,也都說不曾見著。馬銘遠縱馬上前,向酈琛道:“咱們怕是趕岔了路。方才我見那道旁分出去一條小路,或者他們便往那裡走了。”酈琛點頭。幾個人掉轉馬頭,往回走了幾里,果見有一條小路,依稀看見通向不遠處一個小小村莊。
酈琛縱馬當先,自小路上跑去,不多時便進了那村子。其時農閒,三三兩兩的村姑莊漢在村頭閒坐聊天,見來了陌生人,便好奇張望。酈琛跳下馬來,正欲開口相詢,忽然間自不遠處的一間院落裡傳出一聲短促的慘叫,立時斷絕,似是被人悶住了口,然而那聲音中滿含的恐懼,仍是聽得人人心頭一緊。酈琛辨出這聲音竟是彷彿相識,心中猛地大跳起來,便向那宅子疾奔過去,砰地一聲,將院門踢開。門扇兩下一分,一柄單刀便呼地向他當頭砍落。
酈琛斜退一步,長劍連鞘遞出,戳中了那人腿上“百里點”。那人右膝一屈,往前便跌。他卻反應甚快,反手刀起連環,疾砍酈琛下盤,意欲與他拼個兩敗俱傷。酈琛手腕一振,劍鞘飛出,將他刀頭打偏。長劍疾刺,已經遞入了他咽喉。
眾鄉人原有幾個跟來看熱鬧的,見狀紛紛大噪:“殺了人了!”慌不迭四散奔逃。酈琛顧不上理會,一頭衝進了那院子。但見金黃的夕暉灑落了一地,照見那青石磚上鮮血滿溢,分外豔麗刺目。
開封城裡,鉅鹿王府的管事走到大門口,見司閽所說的那少年正站在階下,身著一領尋常遙�潰�詞瞧�妊乓蕁P鬧杏惺��閾ψ龐�松先ィ�潰骸凹蜆�湧燁餚搿M躋�障�夷罟�櫻�舨晃�嶄沼惺虜�×松恚��且�鬃猿隼從�頡!薄�
那少年正是簡淇。他搖了搖頭,道:“並不敢相擾王爺。我原不過是要借問一聲,是否有個酈琛正在府上作客,不想那位大哥會錯了意,通報了進去。”管事笑道:“酈公子麼,那是王爺的好朋友,一直便在這府裡的。”簡淇道:“酈琛既在府上,勞煩你傳一句話,叫他出來便是。” 管事道:“公子說哪裡的話!王爺聽說公子來到,歡喜無限,那是一定要見上一見的。酈公子必然也是這個意思。”說著便只管往向讓。簡淇無奈,只得走入。
那管事將簡淇引至二門,從照壁後轉出一名紅衣丫鬟,深深萬福,道:“公子請隨我來。”當先引路,穿廊入戶,將簡淇帶入了後園內一間花廳。那丫鬟道:“公子少坐。王爺即刻便來。”說著快步走出。
簡淇獨坐半晌,卻是再無人來,連個端茶送水的人也不見,不免有些詫異這郡王府邸的待客之道。再等了一刻,微感不耐,便站起身來,走到窗前,眺望庭院景緻。這時冬寒嶛峭,滿園花樹大多隻剩卻了枯枝敗葉,實在談不上有甚可觀之處。然而東南角上以竹籬圍住了一塊園圃,籬上被覆紗障,卻探出了郁郁青青的一叢,在這滿園蕭瑟之中,分外奪目。簡淇平素慣作園藝,一見便知是冬日裡栽培花草的暖棚:在中間地下挖出一坑,埋了熟炭,四下圍以障屏,以阻隔熱氣。只是平常所用的障屏,無非是輕薄一些的綿紙,這裡用的卻是上好的細紗。簡淇心道:“這王府裡不知種了甚麼珍貴花兒,好大手筆。”好奇心起,當即走了過去。輕輕揭開那絲障,一見之下,不由得便愣住了:卻見小小一塊園圃,整整齊齊地劃成了九塊,除卻中間炭坑,其餘八片分種著不同的花草,正是那配製吐實藥所用的八種藥材。
簡淇一顆心沉了下去,只想:“這吐實藥的配方是奶奶近年來自創,連鄭曄也未得知,只能是……”心中浮起了一個名字,卻不願再想下去。
正自出神,忽然聽得有人輕輕說了一句甚麼,依稀便是趙暄的聲音,近在咫尺。他抬起頭來,見這藥圃前一堵波浪雲牆隔開了院落,牆上一溜什錦漏窗。透過那細密的朱漆雕鏤格子,影綽綽地看到兩個少年男子在牆那邊迴廊上糾纏作一處,其中一人頭戴金冠,正是趙暄。簡淇無意間撞破這等情事,大是窘迫,正欲走開,忽然辨出趙暄身旁那人容貌,情不自禁地便向那窗子走近了兩步,脫口喚道:“子堅?”那人聞聲側過頭來,堪堪打了個照面,忽然疾轉過身,沿著那回廊疾奔而去。簡淇這裡隔了一堵牆壁,眼看著他消失在迴廊盡頭,卻是追趕不及。
趙暄抬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