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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地需要他的撫慰。
酈琛靠在簡淇臂彎中,喘息良久,才慢慢平定下來,忽然道:“你怎麼不早來?”簡淇見他臉上染了薄薄一層紅暈,連胸膛都泛著粉色,忍不住在他臉上輕輕一吻,道:“今天早上有好幾個病人……我一看完,就趕著過來了。”酈琛道:“不是今天……”將臉頰與他相貼,做夢也似的喃喃道:“我是說,那三個月裡……你要是早些來了,該多好。我想去找你,可就是不敢。”簡淇道:“我其實來過的。在年三十那天夜裡。”酈琛又驚又喜,道:“那天當真是你?我還道是我做夢。——唉,我是喝得糊塗了,否則怎麼能讓你又走了?”簡淇不語,托起他下頦來,在他唇上又吻了一下。
酈琛忽然間心裡湧起一陣熱烈的感激,道:“牧謙,全是我不好。難為你不記恨我,還肯來找我……”簡淇吻住他的嘴唇,不讓他說下去,過得一刻,才輕輕地道:“我怎能夠記恨你?”這幾個字原本平平無奇,自他說來,卻是滿含柔情。酈琛心中感動,不自禁地抱緊了他,但覺一生之中,實在以此刻時光最是難得。
過了不知多久,忽地想起一事,叫道:“不好!” 簡淇道:“怎麼了?”酈琛道:“我忘記了趙暄。”原來這一日便是趙暄約定的見面之期。只是酈琛見了簡淇之後,滿心歡喜,這一下午繾綣纏綿,早把這件事忘得一乾二淨。向窗外一望,見天色已昏,猶豫了一下,便道:“我去去就來。”匆匆穿衣起身。
他縱馬出谷,向那樹林飛奔而去。及待到了林中,天已全暗下來,酈琛心道:“這麼晚了,他多半不會再等著了。”遠遠地瞧見那棵大樹,底下並無一人。奔到近前,卻見樹後露出一片衣角,翻身下馬,轉過去一瞧,見趙暄坐在樹下,抱著腦袋,小貓兒也似的蜷成一團。酈琛走近身去,伸手推他肩膀,道:“這潮地裡,可睡出病來。”
趙暄抬頭見到酈琛,道:“你怎麼才來?”欲待站起來,卻是坐得久了,手腳僵麻,竟是動不了。酈琛拉他起身,只覺他手指冰也似的冷,道:“你等了多久了?”趙暄道:“給你寫的是未時,便一直等到現在……凍死我了!”
酈琛心中歉仄,道:“對不起。我……有事耽擱了。”趙暄嗤地一笑,道:“有人跟我說過,有事耽擱甚麼的,都是隨便拿來說說的藉口。你心中當中覺得一件事,一個人要緊,說甚麼也不會誤了時辰。”說著縮起脖子,忽地打了個噴嚏。酈琛除下自己的斗篷給他披了,這廂正替他繫著帶子,趙暄便順勢往他懷裡靠去。
酈琛自同簡淇有了肌膚之親後,在這等事上敏感了許多,趙暄一靠過來,不由自主地便渾身僵了一僵。只是覺出對方身上寒顫不已,實在是冷得厲害,卻不便將他推開。過了一會兒,趙暄道:“我肚子餓了。”酈琛道:“你身邊隨從呢?怎地便沒一個人跟來?”趙暄道:“我不許他們緊跟著。我要同你一個人清清靜靜地說話。”酈琛道:“這樹林子裡,又是晚上,我卻到哪裡變出東西來你吃?”趙暄笑道:“誰說要在這林子裡吃了?我要同你去湖州城裡,叫那城裡最好的大師傅過來做菜,慢慢地吃上一夜的酒。”酈琛搖頭道:“我出來得匆忙,跟家裡只說是一會兒便回去,可不能待得晚了。”
趙暄道:“家裡?你成親了麼?”酈琛道:“那倒沒有。不過……也差不多。”說了這句話,心頭便感一陣甜蜜。趙暄看著他臉上神情,忽地一笑,道:“原來你已有了相好的意中人——卻是誰家的姑娘?”酈琛不願向他細述,只道:“是。”趙暄道:“那好。不用耽擱你一夜,半夜總成了罷?我有好些事情,要跟你說。”說著拍了拍手。一個黑衣人形同鬼魅般,應聲從林中走出,向趙暄躬身行禮。酈琛暗暗心驚:“這人躲藏在這裡,我居然毫無所覺。” 不由得便多打量了那人兩眼。卻見那人身量纖細,眉目娟秀,竟是個女子。年紀說大不大,說輕也不輕,似乎總有三十來歲光景。
那女子將手指放進嘴裡,噓溜溜地吹了一聲,林中噠噠作響,兩匹馬跑了出來。那女子隨手抄過韁繩,拍了拍馬頸,將其中一匹恭恭敬敬地牽到趙暄面前。趙暄搖頭道:“我手腳都凍僵了,控不住馬。”拉起了酈琛的手,卻向那匹金睛雪花驄走去。酈琛聽他之意,分明是要和自己共騎,猶豫了一下,想到自己失約在前,便扶著趙暄上了鞍橋,自己跟著翻身騎上馬去。
波譎雲詭
湖州城裡一處精緻的房舍中,趙暄提起壺來,望酈琛杯中滿滿地倒了一杯,道:“你且嚐嚐我從京城帶來的這酒。”酈琛並不嗜飲,況且這會兒心思全不在上面,隨口飲了,只道:“你有甚麼事情要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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