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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尋我——不是還要一起去打獵麼?”酈琛大喜,道:“好,你可不能忘了。”心道:“希望他們可別去得太遠。”
簡淇道:“你還喝茶麼?”酈琛道:“今兒沒空了,我得趕緊回去。家裡人不知道我溜出來,這會兒還不曉得在哪裡找呢。”
他抱了嬰兒起身,簡淇送了出來。酈琛仍是將孩子以披風系在胸前,踏蹬上馬,向簡淇笑道:“我隔幾日再來,不信便見不到你師父。”說著兩腿一夾,金睛雪花驄潑開四蹄,的的生風,一時便去得遠了。
應誦碧簡
酈琛帶了個初生女嬰回家,家裡人自然大驚小怪,追問一番。酈琛卻不願多言,只說是路上撿的,吩咐去僱乳孃照顧嬰兒不提。又另打發人去找尋那家人的下落,然而在城裡找了一天,報來的訊息都說沒見著這麼一家人。到了晚間,他便跟酈琬說了這事。酈琬卻十分喜歡,道:“找不到他們,咱們就自己留下她罷。咱們家裡難道還多了她一個人?”
酈琛笑道:“我也這麼想。咱們正好多個小妹妹。”想起了簡淇,便道:“琬兒,等哪天有空,我帶你去見一個人。”正說到這裡,丫頭來報:“老爺叫大公子過去說話。”酈琬笑道:“來了,必是要尋你昨天的岔子呢。”見酈琛愁眉苦臉,笑著推他道:“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你乖乖便去罷。爹不會打你的,最多又是罰你抄書,到時候我幫著你抄就是了。”
酈琛來到東首遊廊盡頭的小書房,敲門進去。他父親酈文道已在裡面等著,見他進來,略說了幾句話,便道:“將那套‘汴風拂雨劍’總訣背來聽聽。”原來酈琛限於體質無法練武,酈文道便另出主意,要他背誦拳經劍譜。對此酈琛腹誹已久,心想不能當真打拳練劍,單背這些招式口訣有甚麼用?難道敵人一刀砍來,自己口誦劍譜,便能連消帶打、反敗為勝?他心中既不服氣,背書便不用功,挨罰乃是三天兩頭的事情。這套“汴風拂雨劍”的總訣是酈文道上個月交待要背的,然而這十幾日天氣晴暖,酈琛每日裡遊玩打獵還嫌時光不夠,哪裡還有心思去背那勞什子的劍譜?
他結結巴巴地背誦,眼看著酈文道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自己心下發虛,越背越是不知所云。酈文道伸手在椅靠上重重一拍,道:“夠了!”酈琛當即住口。
酈文道心中惱怒,若不是知道這個兒子體弱經不住,恨不能便請出家法來狠狠收拾他一頓。酈琛見他臉上陰鬱得嚇人,知他多半在想如何處罰自己,忙道:“爹爹,我知道錯啦,你莫生氣便是。”
酈文道冷笑了一聲,道:“你不必想巧語推搪過去。從今天起,三個月裡不許你出門,把‘汴風拂雨劍’的總訣心法,招數變化,盡數背下來為止。”
酈琛大驚失色,心想三個月不許出門,豈不是生生憋死了?更何況那“汴風拂雨劍”共有九九八十一招,一經推衍,便有不下數百種變化。這般繁複的劍法,要都背了下來,自己怕是頭髮都要白了。然而深知他父親的性子,說出話來決無更改之理,這一番苦頭怕是逃不過,一時又氣又急,道:“這些劍譜背來背去,根本沒半點用處,不是存心消遣折騰人麼?”這句話他心中已經想了許久,從來不敢當他父親的面說,這時候氣得狠了,居然脫口而出。
酈文道大怒,道:“我讓你背的無一不是上乘劍法,多少江湖子弟磕破了頭都沒處學去,怎地沒甚用處?”
酈琛話已出口,索性一出到底,道:“上乘劍法,那也得要用劍使出來罷。似這般光動動嘴皮子,難道就能打得人投降了?”
酈文道道:“你懂得甚麼。”嘆了口氣,放緩了語調道:“你小時候被仇家奪了去,施毒手打成重傷,我費盡了心力才將你救轉過來。若不是為了你這傷,我何必又平白去同人結下強仇?”酈琛心道:“爹爹同甚麼人結下了仇?”欲待發問,酈文道卻自顧說了下去,道:“……你根骨奇佳,原是上乘的學武資質,你的兩個弟弟說甚麼也及不上你。這些劍法雖然現下暫時不能練,焉知往後不能?我看你習練內功,這幾年回覆得比前又好了些,或許再過得幾年,便能練‘馭龍劍’和‘汴風拂雨劍’這兩套劍法。我現下要你背誦劍譜劍訣,是盼你能先用心揣摩領會其間要義,哪天當真練起來,便能有事倍功半之效。”
酈琛心道:“原來爹爹總是不死心,還想我哪天能練他的劍法。”他心下極不情願學武,暗想眼下這般背誦劍譜,已然苦不堪言,等到哪天當真練起劍來,還不給生生扒了一層皮去?笑道:“我這身體便是這樣,未必再能好了。昨天見那寧藥神的弟子,他也是這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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