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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的和氣,也沒法子。還說,下一次再給訂親的時候,要我自己點了頭……才算數。”說著暈紅雙頰,歡喜無限。
酈琛道:“要甚麼樣的人,你才肯點頭?嗯,像金烏堡的少堡主金世霖那般武藝高強,位高權重,手下統領了金烏派上千幫眾,你喜不喜歡?還是像上回吳老七說的那個池州落鶩居的韓忻韓七公子,一手‘回雁十九劍’獨力挑了灤河幫的一干惡霸,似這般人品俊雅的少俠,更中你的意?”
酈琬蹙眉道:“武林中人動不動就是打打殺殺,有甚麼好了?”酈琛拍手笑道:“原來琬兒喜歡文質彬彬的書生,‘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酈琬微笑不語。酈琛心想:“要說溫文爾雅,今天下午的那個簡淇倒當得起這一句。他又會泡茶,又會掉文,想來琬兒會喜歡這個調調兒。不過那個蛇鼠肉乾,琬兒見了,恐怕要尖聲大叫,一天不吃東西。”想到此處,忍不住臉露笑意。酈琬見狀,嗔道:“你心裡又轉甚麼鬼主意了?”酈琛笑道:“沒有沒有。琬大小姐的粉拳繡腿,利害無雙,我哪敢在她面前打甚鬼主意?”酈琬道:“你別在這兒瞎耽擱了,外頭有好些人等著要見你呢。”
酈琛道:“這些人不過是要奉承巴結爹爹,哪裡是當真要見我了?”雖如此說,還是向外走去,一邊道:“你解了這樁心事,明天給我做個荷葉雞絲蒸麵來吃好不好?也算答謝我幾次三番替你出力。”
酈琬道:“不羞,你幾時出過力了?”酈琛叫屈道:“我幫你說話,被爹爹罵了幾次,難道這都不算?”酈琬笑道:“爹又不聽你的,自然不算。”眉梢眼角卻盡是笑意。酈琛知道她是允了,當即笑嘻嘻地走出門去。
酈琛從酈琬房中出來,想到擔了數年的一樁心事就此擱下,心中說不出的輕鬆舒暢。當即匆匆換過了衣服,出來會見賓客。酈文道今年三十八歲,因非是整壽,故而也不曾大張筵席,白日裡官宴請過了官場同僚,晚上家宴,請的便都是些親朋故舊。酈家本屬武蔭,酈琛的曾祖是跟著太祖開國、戰功赫赫的上將,子孫皆自幼習武。酈文道自己便師從洛陽玄武門的“雲罡手”朱颯,雖然當了兵部郎中,卻仍算得是半個江湖人。因此席上賓客濟濟,一半倒是武林人物。
酈琛展眼一望,未見他父親的身影,先看到客廳東首坐了個二十三四歲的青年,身長玉立,眉目秀朗,在一眾賓客間顯得十分出挑,心道:“榮箏這討厭傢伙也來啦。”向他身邊看去,卻不見榮長庚,心念一動,想:“爹爹和榮長庚都不在,莫非去商量退親的事兒了?”
那裡榮箏卻看見了他,向他舉了舉杯,算作招呼。酈琛為著酈琬的緣故,原本十分討厭榮箏,這時候知道他同妹妹結不成親,心裡高興,看著他也不那麼礙眼了,當下走了過去,笑道:“榮兄甚麼時候到的?路上可還順利?”打量了他兩眼,心道:“這人也算生得一表人才了,怎地品行名聲同外相適好相反?”原來榮長庚只得榮箏這一個兒子,自幼溺愛如珍,未免失了管教。酈琬雖在閨中,也不時能聽到關於這未婚夫婿眠花宿柳,賭錢酗酒的事蹟,是以不喜。
榮箏道:“下午時候到的。這幾日天氣好,路上走得順利,也沒怎麼費工夫。”見酈琛口角含笑,右頰上的那個小小酒渦若隱若現,心中一動,便道:“琬師妹近來可好?”
酈琛笑道:“很好,方才還說起你呢。”
榮箏聽了這話頭,心中納悶。他不是不知道酈琬深厭自己,只是從沒往心裡去,心道那不過是小姑娘的念頭,她自家做不得主,到頭來還不是要乖乖嫁了過門?到時候自己自有手段讓她回心轉意——他想起家裡那幾個強娶來的妾侍,剛進門的時候,哪一個不是又哭又鬧?性子烈的,割腕撞牆也不是沒有。然而只消幾頓鞭子,再在床笫間放出些手段來,不由得她們不收拾了脾氣一心一計地跟他。
然而那位酈大小姐待他的態度數年如一日地惡劣,卻是令他惱火。酈榮兩家數代相交,平日裡往來甚密,酈琬見到榮箏時便從來沒有好聲氣,若有能令他下不來臺的機會便決不放過,榮箏不免暗自腹誹酈文道教女無方。榮長庚與酈文道師兄弟間本來頗為相得,因為酈琬鬧的這些彆扭,這兩年也生了嫌隙。榮箏每念及此,不免心中發狠,只待過門後好好收拾她一番,才教她知道甚麼叫做夫威乾綱。
這時候榮箏見酈琛這般和顏悅色地向自己說話,不禁十分疑惑,心道:“酈琛這小子從來偏幫著他妹妹,這幾年對我總是愛理不理,今天怎麼改性了?難道琬丫頭回想過來,要跟我好了?”想到此處,不由得心中一樂。他從小便覺得酈琬生的好看,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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