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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上感覺如何?”酈琛道:“也沒怎麼。”想了一想,又道:“有幾招……嗯,是反手提撩的劍式,我練到的時候,‘天突穴’上總像是有個小螞蟻在爬。”此言一出,簡淇與寧慕鵲對視一眼,同時嘆了口氣。
酈琛看著兩人神情,不明所以。寧慕鵲搖了搖頭,道:“小子,你要想多活幾歲,這維摩詰劍便決不能再練。”
酈琛如遭雷殛,問道:“那是為了甚麼?”語聲發顫。簡淇握住了他手,道:“子堅,這維摩詰劍所含劍意鋒芒過盛,你……抵受不住。”寧慕鵲道:“上乘武功即使不練內力,一行一動也關乎氣血盈運。這甚麼鬼劍法恁般殺氣深重,煎熬形氣,刻削天和,必來反噬自身。若是身子壯健的少年也罷了,你本來便傷得七死八活,十成精血只餘了三四成,苟延殘喘,哪裡還經得住這等凌厲煞氣。”說著便向關不憂怒目而視。關不憂訕訕地道:“我原也說過這劍法不好……”被妻子目光一逼,卻不敢說下去。
酈琛心中如浸冰雪,想自己好不容易練得了武功,報仇之事方自看到一點希望,卻怎甘心就此廢棄?咬了咬牙,道:“若是練下去,那又如何?”寧慕鵲斜眼向他看去,道:“你光要武功,不要性命麼?你‘天突穴’上現下只是如蟻爬行,三五年後便會若萬針攢刺,愈來愈烈,不出十年,便會每日正午與子夜兩時發作,痛得你死去活來。到得三十歲上,便可以去買棺材了。”酈琛臉色發白,道:“嗯,原來如此。”
簡淇忽道:“若以‘十方理氣丹’加‘紫芝散’……”寧慕鵲不待他說完,便豎起眉來,道:“你要拿那些好藥來派這等用處,倒不如直接塞老鼠洞去!人家罹病受傷,是為不得已,這小子卻是好端端地自己作死——天下不會半點武功的人盡有皆是,偏他一個不成?他身子不濟還要強練,怪得誰來!”
簡淇見酈琛神色慘然,拉起了他手,道:“咱們先回去罷。我定會想出法子來,讓你能接著練劍。”琬兒見他兩個要走,便撲來摟著簡淇的腿,要他再三作保,第二日來帶她上山玩耍,方始肯放。
兩人回到鑑日湖邊的竹屋。酈琛忽道:“我前日裡說天道不公,這不是有了證見?為甚麼我練一套劍法,便橫生枝節,總也不成;鄭曄那惡賊,偏生武功那般高強,連子午內經的功夫也被他練了去!”簡淇聽他言語中滿腔憤激,安慰道:“也不會全沒有辦法。以藥物療補,當可以將劍法帶來的戾氣化解一些。”將手指又搭上了他腕脈,默默思忖療治之法。酈琛恍若未覺,自顧出神,室內一時沉寂下來。
過得良久,簡淇放下了酈琛手腕,提起筆來,在紙上寫下藥方。寫不了幾行,便塗改一回。酈琛只看他神色,也知他為難之極,道:“你想不出甚麼好法子,是不是?”簡淇搖了搖頭,低聲道:“我盡力而為。”酈琛低下頭去,瞧著自己的一雙手,忽地冷笑了一聲,道:“橫豎要到發作,還有幾年,總之要他們死在我前頭便是。”
簡淇聽了這一句話,如遭重擊,頭腦中一時空白一片。及至明白過來,剎那間有如萬箭穿心,手中的筆顫了兩顫,啪地一聲,落到了桌上。
酈琛抬起眼來,看著他,道:“牧謙,可是,我當真是捨不得你。”
他伸出手去,似乎想去觸碰簡淇臉頰。簡淇驀地站起身來,將他的手擋了開去,大步走到一邊,扶住了牆,忍不住微微彎下腰來。
過了一刻,簡淇漸漸平定下來。定一定神,便去開自己的藥箱,燈火下只見自己的手不住發顫,只得強自按捺。
酈琛看著他手中灰沉沉珠子也似的東西,問道:“這是甚麼?”
簡淇聲音有些沙啞,道:“西域‘辛月葵’開花之時,花葉皆含劇毒,人畜誤食,便有性命之憂。這是焙煉提純出的藥粉,更是厲害,只消吸入一絲半點,便活不過三日。”他將那幾顆珠子放在桌上,拈起一顆,道:“捏破外殼,毒粉便即散出。你內力不足,若是當面對敵時用,須十分小心。這毒雖是有解,然而取自‘辛月葵’的根莖,中原原是從無這一種藥草,焙煉之法更無旁人知曉,也算得是獨門的劇毒。”
酈琛聽他說得從容,然而語調中別有一種慘痛的意味,令人怦然心驚,愣了一愣,道:“你門裡規定,不是不能……”簡淇疲乏地搖了搖手,道:“我師父那裡,自有我去交待。”將頭埋在了自己手掌中,過得片刻,道:“子堅,我給了你這藥,你須得答允我,只能用在你那兩個仇人身上,不得傷及了旁人。”酈琛道:“我答允你,如若不然,教我……”簡淇截斷了他,道:“你別起誓。我信得過你。”
酈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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