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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淇伸指在自己額上輕敲,道:“還有甚麼事,我只想不起來……”酈琛抬起頭來,等著他說下文,卻見簡淇微微一笑,道:“哦,是了。”攬住了他的頭,便往他唇上深深吻了下去。
酈琛走入房來,趙暄抬頭向他看了一眼,忽道:“你笑甚麼?”酈琛怔了一下,道:“有麼?”說著話,嘴角卻不自禁地向上彎去,顯出右頰那個小小酒渦。趙暄嘟起了嘴,道:“原來你就對我一個愛理不理。見了旁人,便這般的眉花眼笑。”
酈琛心道:“牧謙於我,又怎是‘旁人’?原是你被人奉承慣了,受不得一點冷落。”然而他此時心情極好,對這話也不加辯駁,只道:“你身上的毒已解了,接下來可打算怎麼辦?”趙暄道:“自然是回京城去。趙煐既敢對我下手,除了皇伯父,誰也護不了我。”
酈琛點了點頭,道:“我送你過去。”想了一想,又道:“那晚救了你出來,你手下淳于姑娘斷後受傷,被鄭曄他們捉了去。我昨天去湖州城裡打探……”
趙暄急道:“誰教你去打探她下落了?萬一信王府的人把你也拿了,可怎麼辦?” 酈琛笑道:“我自然小心在意,哪裡有那麼容易被拿了?我偷聽知州府里人說話,原來淳于姑娘並沒死,卻不知道被關在哪裡。我見那府裡看守嚴密,便沒敢輕舉妄動。咱們怎生想個法子,把她救出來才好。”趙暄道:“淳于真落在他們手裡,要殺早殺了,這會兒又何必去救?”酈琛大是意外,道:“她是你心腹衛士,又是為了護你才陷落敵手,這般忠心耿耿的部下,怎能不救?”趙暄看著他,便似看見了甚麼稀罕可怪的物事一般,道:“拼死護我,原是她的本分,卻有甚麼了不得了?哼,忠心耿耿,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酈琛愕然。趙暄道:“你做什麼這般神情——那天晚上的事,你便沒起半點疑心?”酈琛道:“甚麼疑心?”趙暄看了他半晌,道:“我且問你,那天晚上淳于真進來的時候,看到的是個甚麼光景?”酈琛回憶當夜情形,道:“那時候你中毒發作,倒在地下。”趙暄道:“兩個人一起喝酒,一箇中毒倒地,另一個卻好好地沒事,倘若是你,見到了這番情形,心中第一個念頭會是怎想?”酈琛從未細思過這一層情由,被他這一說,脊背上不由得起了一陣涼意,道:“我自是先會懷疑那另一個喝酒的人……下的毒。”趙暄冷笑道:“是啊,她卻為甚麼不懷疑你?連一句問你的話都沒有?咱們現下知道我中毒在先,那酒裡的毒只是個引子,那時候她可不知道啊。我說‘酒裡有毒’,她便去揭那壺蓋,可是她見到中毒的人只有我,則按尋常推斷,毒只該在我吃的酒杯上有才對。她這般行事,自是原本便知道誰人下的毒,下在何處。”
酈琛越想越是心寒,道:“這一番道理,你是現下想出來的,還是當時便生了疑心?”趙暄笑道:“自然是當時便想到了。——我才醒了這一會兒,頭腦還不清不楚著呢。”說著拉起了酈琛的手,卻抵在自己額上。酈琛心神不定,也不在意他的舉動,道:“可你當時卻甚麼也沒說。”趙暄道:“當時那個情形,我說了又有甚麼用?只好是碰運氣罷了。”酈琛道:“你這也只是自家胡亂猜疑,淳于真若真是要對你不利,後來又怎會護著咱們逃了出去?”趙暄道:“未見得這中間便不是別有隱情。”撇了撇嘴,道:“我是不是瞎疑心,過後總要對出來。她若對我別無貳心,我自然不會撇了她不管。這個時候卻不能節外生枝。”
酈琛搖了搖頭,心中不知怎地,總覺得有甚麼地方不對。忽地靈光一閃,脫口便道:“你因為淳于真不來問我,便疑心上了她。倘若你自己對我毫無疑忌,哪裡便會馬上想到這一層上?”心道:“他說‘只好碰運氣罷了’,原是當時別無選擇,只能信了我。”
趙暄怔了一怔,半晌方道:“酈琛哥哥,我並沒疑心你的意思。”這句話說得有氣無力,半些也不能教人信服。酈琛心中氣惱,欲將手抽回來,趙暄卻緊抓著他手不放,道:“你一定怪我忒地小心多疑,只是我從小到大,人人都是如此教我,實在是習慣成自然。我……只是想了一想而已,並非是當真對你有甚麼猜忌。倘若不是,管教我這會毒發身死,再治不好了。”
酈琛聽他說得惶急情切,又感到他掌心微汗,不覺心軟下來,道:“你我原是初識,也難怪你對我放心不下。”趙暄抓著他手搖了一搖,道:“不是的。我自識得了你,心裡便……便把你當作最好的朋友一般。原是我沒爹沒孃,失了人管教,凡事總愛往偏狹裡算計,你千萬莫同我一般見識。”他一雙烏黑剔透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看住了酈琛,眼裡神氣便如同一隻乞憐的小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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