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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鄭曄?他同酈家可素無仇怨,或者便是為榮箏出氣。”問道:“那姓鄭的可是叫做鄭曄?”曹承斌道:“正是他。那日便是由他領頭,帶了信王府的人到了……到了府上,你想必也見著了。”酈琛回想當日情景,只記得父親跪在地下,被榮長庚劍刺,以及上枷推出諸般情形,說甚麼也想不起鄭曄是否也在場。
曹承斌忽道:“那個鄭曄,大約是要在府上尋一部書。”酈琛心內一動,道:“你知道是甚麼書?”曹承斌搖頭道:“這等事情,怎輪得到我一個小小校尉知道?我也只是自家尋思,因那日他吩咐下來,教咱們將酈家的所有書冊不許妄動,一概封了送去讓他過目。到底要尋的甚麼,是圓是扁,咱們這些下面的人誰也不知,又有誰敢去問他一句?”
酈琛嗯了一聲,心中暗自沉吟,又問道:“那鄭曄到底是甚麼人,信王怎地便聽他的話?”
曹承斌道:“這鄭曄是這兩年得了勢的,不曉得是甚麼來歷。王府裡頭的人紛紛說,信王爺原是那般專橫獨斷的一個霸王,對他卻偏偏言聽計從,也算得是奇事一樁。這還不算,簡直離不得這個人,三天兩頭便要叫他到府裡去說話,白天黑夜都沒個時辰。”說著撇了撇嘴,意甚不屑。他這言外之意,酈琛若是在從前,說甚麼也聽不出來,這會兒見了他臉上神情,卻立即省悟,道:“你說那姓鄭的,同信王有些……有些首尾?”
曹承斌道:“這話我可不敢說。只是鄭曄是信王爺跟前的寵人,紅得發紫,那是誰都知道的。”他本來甚是驚惶,答話也結結巴巴,說到這件事卻流利起來,又道:“那信王原有些好男風,那也不稀奇。只是放著南館裡大把白嫩嫩的小倌,也不曉得看上了那人甚麼?說起來,那鄭曄年紀老大不小,又不是甚麼相貌俊俏的後生……”說著話情不自禁,往酈琛臉上溜了一眼,目光剛剛落及他臉頰,忽地省悟過來,慌忙別開眼去。酈琛這時候卻分外敏感,立時覺察,忍不住勃然大怒,道:“你看甚麼?”
曹承斌忙道:“不敢!”見酈琛提起劍來,更是驚惶,叫道:“公子爺饒命!饒命!”酈琛冷冰冰地道:“你先前說我甚麼來著,可說得十分高興罷?”曹承斌心驚膽戰,勉強陪笑道:“那是小的不知天高地厚,信嘴混說,公子爺大人大量……”一語未了,酈琛手中長劍一送,已刺入了他心窩。
簡淇大吃一驚,道:“你怎地殺了他?”酈琛道:“你沒聽到他先前說的話……哼,他這般辱我,我怎能讓他再活在世上?”簡淇幾乎難以置信,道:“便為他幾句話得罪了你,你就要殺人?”酈琛道:“當日他帶人抄了我家裡,對我又打又罵,我妹妹也是他出手拿下的。”簡淇道:“他不過是奉命行事,說甚麼也夠不上死罪罷?”
酈琛默然不語,他心中分明,自己要殺曹承斌,決不是為了那日抄家的事,而是曹承斌先前叫他的那兩聲“兔兒爺”。這話卻不便對簡淇出口,俯下身去,在曹承斌身上擦拭劍上血跡,一面頭也不抬地道:“我既然殺了鄭元化,再多殺幾個,又有甚麼干係?”簡淇一時間說不出話來,只覺得面前這個酈琛行止陌生,彷彿自己全不認識。
酈琛擦完了劍,直起身來,向他道:“你放心,我知你不喜歡殺人,是以這裡其他的人,我都饒了。”簡淇道:“若不是為了我,你難道要把這裡人都殺了?”酈琛道:“那是自然。這些人武功不弱,既然盯上了咱們,不趁著這個機會將他們除了,路上陰魂不散,可是麻煩得緊。”
簡淇怔了半天,長長地嘆了口氣,道:“我身上力氣回覆了些,你扶我起來,咱們這就上路罷。”酈琛依言過去將他攙起,簡淇扶著他走了兩步,道:“好了。咱們只取要緊東西,這些箱籠只好丟在這裡。”酈琛道:“不坐馬車了?”簡淇道:“ 這些人中了‘薜荔百蟲膏’的迷瘴,便不服解藥,藥力過得幾日也自會消退。再過得七八個時辰,他們便能醒轉,便是內力一時不得復原,說不定也會知會黨羽,追了來羅唣。咱們棄了車,騎馬往小道上走罷。”酈琛笑道:“我早說那馬車不好,把這麼多累贅傢什辛辛苦苦地運到這裡,倒便宜了這裡的店家。”簡淇嘆道:“他店裡死了人,懊惱也來不及,你還說是便宜了他?”
兩人快手快腳,將東西收作兩三個包裹。酈琛道:“你去套馬罷。那兩匹畜生性子和我不投,總不服我的手腳。”簡淇點了點頭,去馬廄裡將兩匹馬上了鞍韉,拉了出來,想起店賬未結,便將馬在門外系定,回身來賬房找人。誰知那店裡的人見這廂動拳出刀,鬧得天翻地覆,早藏得乾乾淨淨,這時候又哪裡有人敢出來?簡淇無奈,將一錠銀子放在賬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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