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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道:“酈琛哥哥,我若不肯放你離去,你會不會便拿住了我,以我性命要挾開門?”酈琛見他躍下時,心中便轉著這個主意,聽他這般說,不禁猶豫,說道:“承蒙你一直當我是朋友,我自不能來傷你。但是倘若你要取我二人性命,說不得,也只好得罪。”
趙暄撇了撇嘴,道:“我當真有要殺你兩個的心,又怎會下城牆來讓你抓住?酈琛,枉自我待你一片真心誠意,你居然半分也信不過我。”他一番搶白,似乎句句佔理。然而酈琛與趙暄相處日久,所練就的招數便是以不變應萬變,憑對方舌燦蓮花也好,撒嬌撒痴也好,一概不予理會,當下只道:“你開啟城門,讓我們出去,我便信你。”
趙暄嘆道:“這一放了你出去,再要見你,可就難了。可不放你走,你必然要生氣,酈琛哥哥,這可教人為難得緊。”酈琛道:“你若是不放我們出城,咱們便為敵人,又豈止是生氣?”見他目光閃動,道:“你有甚麼條件,痛痛快快地便說罷。”
趙暄道:“也沒甚麼,只是我要再同你見面時,你須要答允。”酈琛搖頭道:“難道要我一聽你喚,便召之即來?”趙暄道:“我也不會特地難為你,叫你千里迢迢,趕來奔去。我是說,倘若咱們在路上趕巧就近,我要你來陪我喝酒聊天,你可不許推脫。”酈琛眼望四面雉堞上的弓箭,哂道:“你將我們困在甕城裡,拿弓箭指著我們的頭,便是為了將來喝酒聊天這等無聊事?”趙暄笑道:“你覺得無聊麼?我偏覺得有意思得很。你這人架子大得很,若不現下求你允了,將來我去叫你,必是叫不動的。”酈琛皺起眉頭,這件事說大不大,然而一旦應承,深感便要有重重麻煩加上身來,小王爺心思難以捉摸,雖然迄今一直待自己極好,難說將來如何。若不答允,又勢難脫身。趙暄既敢孤身下來,顯得甚是有恃無恐,被他先前那一番言語擠兌,也當真不好意思出手拿他,要挾開門。當下便道:“喝酒聊天,也須有個限度,你說下個數來。”
趙暄笑道:“你真愛討價還價。好罷,便以一年三次為限。”酈琛心道:“他幫了我許多忙,如今所求,不過是要再見面。……不如答應,免得他又生別的事出來。”頗覺若非必要,也不願與趙暄十分決裂。又想:“橫豎將來之事,實在不願見他,遠遠避開了便是。小王爺忙著爭權奪利,事務纏雜,未必有工夫天南地北來找尋咱們。”道:“好,我答允你。”
趙暄一瞬不瞬地看著他,道:“咱們可還是朋友?”酈琛不願在此時再生枝節,便點了點頭,道:“你說是,那便是罷。”趙暄道:“你從前跟我說過,若是有人要來殺我,一定會來救我。這話可還算不算數?”
他這時又提出這一件事來,令得酈琛一時頗感為難,只得道:“我說過的話,自然算數。”停了一停,又道:“不過小王爺身邊高手如雲,護衛周全,想來也不消我多事。”趙暄笑道:“你記得就好。”
他抬起手臂,向上做了個手勢。那門樓上便有人扯著嗓子高聲道:“王爺有令,開城門,與酈校尉送行!”吱嘎聲響,將前後城門都開啟了。
酈琛見城門開啟,向簡淇道:“你先走。”讓過了簡淇馬頭,轉向趙暄道:“謝謝你。”一夾馬肚,便追著前面的馬奔了出去。轉眼間穿過了三重甕城,聽身後一無聲息,忍不住便回頭望了一望。只見趙暄孤伶伶地站在雪地裡,見他回望,便是一笑。忽然取下了身後長弓,嗖地一聲,一箭向他射了過來。
這一箭準頭極佳,卻是無甚氣力。酈琛手執馬鞭,待那箭飛到面前,正欲將其打落,忽見到箭桿上似乎綁得有物,心念急轉,手腕一抖,鞭梢伸了出去,便捲住了箭尾。
酈琛取箭在手,見箭頭早已折去,箭桿上以細線縛了一通紙柬,寫得有字。不及拆閱,一抬頭見簡淇在前方回頭相望,笑道:“不妨事。”催馬奔了出去,心道:“趙暄口口聲聲說一派真心相待,其實他當真對我不加提防,又幹麼不親手將這紙柬交了給我?分明還是信不過我不會害他,不敢走近。其實我既已答允了他,難道還會反悔?”
二人一氣奔出數里,離得城門已遠,酈琛便放慢了馬步,取下那箭上紙柬展開一看,卻是一份告身文書,封李桓為都監,遣往定吾軍中效力。
酈琛心道:“李桓是誰?”旋即明白過來,由不得手心發熱,忖道:“有了這文書,只消改一改相貌,便好混到軍中,趁得鄭曄不備刺死了他。”想到此處,看了一眼走在前邊的簡淇,不禁大是躊躇。
他這裡心緒變化,簡淇早已察覺,勒馬相候。酈琛默默將那份文書遞了過去。簡淇看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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