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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我挖了他眼耳鼻舌,將他割得人不成人,鬼不成鬼,教你再也認不出來他。”提劍正要砍下,忽然間側腹間一陣劇痛,卻是酈琛張口咬在他“章門穴”上。這一穴位於肋骨遊離端下方,深層便是肝脾所在,酈琛這一口咬盡了全力,登時鮮血迸出,腥鹹滿口。鄭曄大叫一聲,眼前一黑,合撲便倒。酈琛只怕他又去傷害簡淇,任憑胸中內息亂竄,死死不肯鬆口,過得一刻,神智昏沉,暈了過去。
酈琛迷迷糊糊,不知過了幾世幾劫,但覺一雙手輕輕撫摩自己臉頰,鼻中又聞到淡淡草藥氣息,不覺喃喃道:“牧謙,牧謙,是你麼?”聽得那個熟悉的聲音應了一聲,登時放下心來,又道:“咱們都死了麼?……這是在哪裡?”張了張眼,眼皮卻如有千鈞之重,瞧來混沌一片。聽見簡淇的聲音在自己耳邊說了兩句話,然而意識不清,雖字字句句聽在耳裡,卻不解其意。忽地身上一緊,已被一雙手臂抱住了。
酈琛伸出手去,摸索著摟住了對方脖頸,心想:“同你在一起,在哪裡都不要緊。”心滿意足,闔上了眼睛,又沉沉睡了過去。
別苦離憂
酈琛再醒來時,察覺簡淇卻已不在懷中,登時一陣焦急,叫道:“牧謙!牧謙!”一面睜開眼來,卻見床頭探過一個圓圓腦袋,白髮長鬚,面上露著笑容,正是關不憂。
酈琛心下迷惘,道:“關老爺子,你……你怎在這裡?牧謙到哪裡去了?他受傷了麼?”關不憂將個腦袋晃得撥浪鼓一般,道:“沒有沒有,小竹兒好端端地,我才剛攆他睡覺去了。”酈琛這才安心,依稀想起之前情形,問道:“關老爺子,是你救了我們?”關不憂撓撓頭皮,道:“是也不是。我同阿鵲剛到了定州,聽說這裡士卒發現你們幾個倒在城樓上,急忙趕了來。阿鵲說,幸而救治得早,否則你一條小命可就險乎。”酈琛納悶道:“你們怎知我們在此地?是牧謙給你們傳的信麼?”關不憂笑嘻嘻地道:“沒有,我們本來不知,到了定州,聽人說有位李姓少年英雄,一劍當得千百遼兵,說得神乎其神,見了才知是你。”
酈琛愈發不解,問道:“那你們怎會來到定州?”關不憂道:“這一件事說來話長,你暈去了這好幾日,剛剛醒轉,不宜勞動心神,以後慢慢再說罷。”
酈琛也實覺得說話間心跳氣喘,難以為繼,然聽關不憂言語中提及遼兵,忍不住便又問道:“遼人那日退兵之後,可又來過?”關不憂道:“不曾來。我聽軍中人說道,遼人只在邊關留了不足千人駐守,蕭竣自領大軍回南京去了。”酈琛這才放下心來。關不憂笑道:“睡罷,莫操心了。”
酈琛依言閉上了眼睛,不到一刻,又睜了開來,道:“鄭曄呢?他死了沒有?”
關不憂道:“死倒沒死,可也差不多,一條性命十去了八九。”嘿嘿笑了兩聲,道:“小娃兒,你咬他那一口,可是甚麼武功?端的是厲害得緊!”
酈琛道:“嗯,他現下在哪裡?”關不憂連連擺手道:“你重傷未愈,等這口氣緩過來,再去想報仇的事罷!”在他頭頂輕輕拍了一拍。酈琛急道:“不是。這人惡毒得很,我怕他又要去害牧謙。”關不憂笑道:“這你儘管放心便是,有我和阿鵲在這裡,他作不了怪的。”停了一停,又道:“況且鄭曄舊傷加上新傷,是不是能活命也未可知,總之刻下是決不能找任何人的麻煩了。”說話間將手掌按上了酈琛胸前,酈琛但覺一股溫暖內力自膻中穴透了進來,綿綿泊泊,渾身說不出的舒暢,眼皮餳軟,迷迷糊糊地又睡著了。
也不知過了多少時候,忽然唇上人中微微刺痛,跟著鼻中聞到一股濃重藥氣。睜開眼來,只見面前一人手捧藥碗,卻是寧慕鵲,道:“把藥喝了。”將碗湊到了他唇邊。酈琛依言一口飲盡,問道:“寧婆婆,牧謙呢?”他斜靠床頭,見到地下窗格影子西斜,陽光從東射來,顯是又過去了一天。
寧慕鵲道:“你先休息罷。阿淇有事出去了,過會兒便回來。”酈琛道:“我要見他,寧婆婆,你去叫他來好不好?”他兩番不見簡淇,心中隱隱感到不安。寧慕鵲略一躊躇,便道:“阿淇現下不能來見你。”酈琛道:“為甚麼?他……是不是受了傷?”語音發顫。寧慕鵲搖頭道:“沒有。”見酈琛神色驚恐,便握住了他手,看著他眼睛道:“這事你現下不必知道。我只跟你擔保,阿淇毫髮無傷,過兩日便能來同你相會。”酈琛見她提及簡淇時神色寧定,略感放心,忖道:“寧婆婆和關老爺子都是性情中人,牧謙倘若真有個三長兩短,他倆決不能這般從容鎮靜。”
寧慕鵲道:“你受傷極重,當務之急,乃是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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