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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語,他對淳于真頗存敬慕之意,這時聽說她當日自盡乃是受人所欺,這禍首卻還堂而皇之地相伴趙暄左右,心中大不以為然。又想:“這丫頭從前幾乎害了他性命,趙暄還敢帶她在身邊,倒是膽大。”
趙暄又道:“也虧得她,那一日給鄭曄吃吐實丸,才容易得手。雖說鄭曄當日受了重傷,半死不活,可要矇混過他這等下毒的行家去,在那藥湯里弄鬼,卻也著實不易。”
酈琛道:“她既是信王府裡的人,如何又肯為你辦事?”趙暄笑道:“她愛我愛得緊啊——你信不信?”輕輕啜了口酒,道:“這酒不錯,你怎地不喝?”
酈琛嗯了一聲,卻不動杯,道:“趙暄,我以後不能再來見你了。”趙暄一怔,道:“你答允我的事情,這麼快就要反悔了麼?”放下了杯子,似笑非笑地道:“你不怕我又下了兩道城門來拿你?”
酈琛微微一笑,道:“我若害怕,也不來跟你說了。趙暄,自從你我相識,蒙你不棄,一直與我朋友相稱。我現下有兩句話問你,盼你如實作答。”趙暄見他說的鄭重,正色道:“你說罷。”
酈琛道:“那夜在定州,雲鶴來殺鄭曄,可是出自你授意?” 他說這幾句話時,緊盯著趙暄,要看他如何反應。只見趙暄面上神情不變,凝視他道:“你怎生想到的?” 這句話出口,便等於是自承其事。
酈琛道:“那是因為信王說的一句話。他向雲鶴道:‘你辦事不力,橫豎有你家主子治你,哪裡用得我多事?’這顯然便是說他來殺鄭曄,原是奉了你的意思。信王是你的老對手,對你心思想來推算不差。可你為甚麼要殺鄭曄?他重傷垂危,對你再構不成威脅。你要借他口攀附信王,之前也藉由吐實藥達成了,為甚麼還要他死?自然是因為你知道信王將鄭曄看得極是要緊,為了讓寧婆婆替他盡心療治,不惜扣住牧謙為質。你企望他一怒之下,便殺了牧謙,是也不是?”
趙暄嘆道:“趙煐這人敏利的緊啊。難怪我那次自以為拿到了他把柄,結果在御前一番辯駁,居然又莫名其妙地敗下陣來。原來你疑心我,便是為了趙煐一句話麼?”
酈琛低聲道:“我聽了他這一句話,過後再想,便明白了。你要雲鶴來殺鄭曄,原本是挺高明的一步棋。他與寧藥神一家本來便有仇怨,更妙的是鄭曄還親口承認是他下毒害了雲芷。如此一來,雲鶴的行止看來便是臨時起意,為子復仇,誰也不能怪到你身上。可是雲鶴髮掌擊破那夾壁,顯然事先得了訊息。其時寧婆婆和關老爺子這兩大高手守在鄭曄身邊,他若非確知壁後躲藏的是我,可以引開關寧二人來救,決不會打破你這佈置;如不是之前便得了你允可,我想他也不敢如此行事。”
趙暄點頭道:“我許雲鶴打破那板壁,一來引開屋裡侍衛的注意,好藉機殺了鄭曄;二來也想教趙煐發現了你,讓他對你和寧慕鵲他們生疑。” 低低嘆了口氣,道:“不過趙煐可不上這當。他一猜到是我主使,便當機立斷,放了簡淇回去,賣給你們一個人情。寧慕鵲也當真知恩圖報,過後居然給他救活了鄭曄。——咦,你怎地不報仇了?”
酈琛見他忽然岔開話題,微微一怔,便道:“鄭曄只活了個身子,神智全失。我又何必去殺一個不知自己是誰的白痴?”
趙暄笑道:“酈琛,你果然和從前大不一樣了。”也不知是說他心思機敏,看破了自己謀劃,還是說他放棄了復仇。停了一停,又道:“你說有兩句話要問我,另一句是甚麼?”
酈琛道:“當年在滁州城外,那些去殺簡淇的人,也是你的屬下罷?”
趙暄忽地吁了口氣,笑道:“你到底還是看出來了。”酈琛憤然道:“你心裡一直便當我是傻瓜,道我永遠不會知道麼?”
趙暄笑道:“哪裡。你是好人,自然想不到這等把戲。倘若不是定州那一回事,我猜你永遠也不會往那上面想去。”凝視酈琛,道:“可有一樣,那些人是我派的沒錯,我那時可並不想傷了簡淇。我其時用意,不過是要你記我一個情。”
酈琛冷冷地道:“當日牧謙頸項受傷,差一分便是斷喉之厄。你還說並不想傷他?”
趙暄哂道:“真要傷他,馬銘遠他們到時,死的便不是那先頭一批人了。酈琛,我跟你說,我從來也沒打算要殺了簡淇。你從前跟我說過,要人家待我真情實意,須出自本心才好;倘若殺了簡淇,你恨我也來不及,又怎肯心甘情願留在我身邊?”
酈琛道:“所以在定州,你才想出那一條借刀殺人的計策麼?”
趙暄道:“我當真要害簡淇,他早死了十七廿八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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