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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麝香。料想其餘也都些藥材,說是“薄禮”,價值著實不菲。心中只想:“這些藥材雖然貴重,以他當朝太子的手筆,也算不得甚麼。可他最後那句話大有古怪,須回家去問一問牧謙。”
那馬車駕座上早有車伕正坐待命,得了酈琛示意,便往馬背上輕輕一鞭,車輪轉動,向前行去。車行平穩,較之當日信王府那輛馬車奢華不足,卻是舒適有餘。酈琛靠在輿座軟墊上,看著車窗外默默出神,忽見人群中一個身影一閃,甚是熟悉,心道:“那是誰?”思索間,馬車轔轔,早越過了一眾看熱鬧的百姓,向東郊馳去。
馬車出了江州城,穿過一重竹林,現出幾座小小茅屋,竹籬下叢叢疊疊的雛菊開得正是熱鬧。那車伕將車停在房前,翻身下了駕座,向酈琛躬身一禮,便往來路上走去。酈琛詫異道:“等等,你幫我卸了東西,再趕車回去。”那人笑道:“太子殿下知曉酈公子不日便有喬遷之喜,想來公子不喜外人幫手,這一輿二馬便是薄禮,千萬笑納。”說話間並不停留,腳步迅捷,早去得遠了。
酈琛暗自嘆了口氣,心道:“趙暄的訊息靈通,咱們計議要搬家,還是這幾天的事情,他居然也知道了。唉,當初咱們在落霞谷,趙暄也有本事煩了江湖上寧婆婆的舊相識前來說項,這天下怕是難有甚麼地方,躲得過他的眼線。”心中剛剛轉了這個念頭,便聽一個聲音彷彿是接著他心中所想,說道:“咱們要開藥堂行醫,總須同人往來,說甚麼也不能長久瞞過了他。既如此,便還是依照先前之計,過兩天去杭州罷。”
酈琛回過頭來,見簡淇站在竹籬後,含笑望著自己。原本隱生煩憂,見到了他,不知如何便消失得無影無蹤,道:“正是。咱們自管過咱們的,又何必理會他如何。”上前幾步,攀住了竹籬,笑道:“一日不見,你想我不想?”不待簡淇答言,便從竹籬上探過身去,在他嘴角親了一下。
簡淇笑道:“我正在想你。”回手向屋裡一指。房門半敞,便見中間桌上放了一碗,微微冒出熱氣。酈琛不必去看,已知是煎好的藥,眉頭一皺,正要轉身,忽覺脅下一緊,身子騰空越過了竹籬,卻是被簡淇提了起來,高高舉起,便向屋裡走去。酈琛惱道:“你放我下來!我又不是小孩兒,成甚麼樣子?”然而他武功全失,氣力十分有限,憑自努力掙扎,總不得脫離那雙手臂桎梏。簡淇笑道:“你自然不是小孩兒,小孩兒吃藥才要人哄著。”
酈琛無可奈何,將藥一氣飲盡,苦著臉道:“任憑甚麼好東西,一日兩回,連吃大半年,都要反了胃口,況且是這等苦藥?”簡淇將什錦蜜餞罐子遞在他手中,道:“這一服吃完,便給你換張方子。”酈琛道:“換了有七八張方子了,還不是一樣的苦?”一面在罐子裡揀了個蜜棗,往嘴裡送去,又道:“我今天見過趙暄,他送了我半車藥材,又說同你有約在前,教你要甚麼儘管往他那裡去取。——那是甚麼意思?”
簡淇道:“那日咱們要出定州的時候,趙暄私下過來見我,要我答允他一事,才肯放我們離去。我怕另生枝節,便應了下來。你那時傷勢又有變化,時常昏迷,便沒同你說起。”酈琛道:“你答允了他甚麼事?”簡淇道:“日後他有所需,須我去為他行診一次。”酈琛道:“他倒是有樣學樣。信王這般與寧婆婆相約,他便來同你。”心道:“他既與牧謙立了這約,那想是不會去害他了。不過如此一來,以後少不得還要同他打交道。”一時心中也不知是喜是憂。
簡淇見他手裡拿著那個蜜餞罐子不住撥來倒去,道:“還苦麼?我那裡還有些蜂蜜填的棗泥糕,你要不要?”酈琛忽然便勾住他頸項,在他唇上深深一吻,笑道:“這下可甜了。”
兩人收拾了行裝,次日便出發往杭州去。簡淇另遣人送信去往落霞谷,約定與關寧等人在途中會聚。
這日走到午間,簡淇趕著馬車進了路邊樹林,停了下來。酈琛道:“天氣涼了,下午也盡趕得路。”簡淇笑道:“不忙,先歇息一會兒。”兩人吃了些糕餅水果,簡淇便伸手搭在酈琛腕上,察他脈息。
酈琛見他凝神診脈良久,微感擔憂,道:“怎麼了?”簡淇歉然道:“我醫術有限,這半年下來,只能將你體內戾氣逐步消去,卻始終想不出法子,能令你重使那維摩詰劍。”酈琛一顆心放了下來,笑道:“我當甚麼大事!那維摩詰劍不是甚麼好東西,不能使便不使罷。”其實他在武學上天分極高,練劍既久,深得其中趣味,一朝舍卻,心中實是深以為憾,這時卻不願簡淇在此一事上勞心傷神,見他兀自苦思,便攬住他肩膀搖了一搖,道:“牧謙,我從前要報仇,才非要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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