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4/4 頁)
眼。
為了轉移注意力,寧昱凱開啟廣播,聽著旁人不著邊際地談論著快樂的話題,彷佛就能遺忘自己的悲傷。Richard Marx的〈Heaven Only Knows〉自另一端傾洩而出,那憂傷的調子一下子淹沒了他們——我的心是年輕的,但靈魂已老。我說出的我從不曾做到,我以背抵住磚牆,這是我唯一可以感到自己堅強的所在……
是的,她真的老了,靈魂揹負太多,已經疲憊。她本以為自己可以漠視愛情,過得很好,卻不然。真實的她渴求感情,脆弱不堪一擊,她其實一直都在期待著,總有一天母親會恢復正常,看著她,跟她說一聲:媽很愛你……
假若連這個微小的期盼都是奢望,那麼,她的人生還能夠期待什麼?
她不知道,只是此刻手上的溫度正企圖融化她心底的寒冷,她沒抗拒,只是不知道他辦不辦得到?
從臺北到中壢大約四十多分鐘的車程,寧昱凱無視紅燈,用最快的速度趕到當地醫院,可惜仍是晚了一步。冉母被人從手術室裡推出來,臉上很戲劇化地蓋著一塊白布,揭開來,略顯蒼白的面容看起來很安詳,好似只是睡著了。
寧昱凱早在接到電話時便作好了最壞的打算,卻沒料到會這麼快,他站在冉擷羽身後,扶著她兩邊肩膀,感受到她最細微的震動。她身上溫度仍舊冰冷,像個冰柱,幾乎讓他錯覺她下一秒便會碎成一片片,可實際上她很好,表情沉靜地看著躺在病床上的母親,點了點頭。
護士將白布重新蓋上,寧昱凱問她:“之後有什麼打算?”
“喪禮……簡單一點,反正也沒什麼人會參加,我想把她的骨灰跟我阿公放在一起,他老人家到過世前都很擔心我媽的情況,讓他們互相作伴也滿好的。”
“嗯。”寧昱凱握住她的手。“媽的後事我來處理。”
冉擷羽沒拒絕,只是淡淡應了一聲。
告別式非常簡單,一切化繁為簡,僅是簡單安排上香,前來參加的人只有冉擷羽幾個較為親密的朋友,還有母親在療養院裡的看護,過程異常冷清。喪假一共八天,但她不想休這麼久,索性以最快的速度辦完後事,準備回到職場。
從火葬場回來的當晚,冉擷羽便將自己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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