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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火葬場回來的當晚,冉擷羽便將自己所有的“傢俬”全拿出來,她迫不及待想妝點自己,那可以讓她漠視光鮮亮麗表層底下腐敗的真實。她沒事、她很好,這麼多年,不都是這樣走過來的?
寧昱凱走入房間,看見她把化妝品散了一地,跟她說:“你明天不用回去上班了。”
冉擷羽不懂。“為什麼?”
“你的假還有很多天。”他坐在床上,靜靜瞅著她,這些天她態度如常,一滴眼淚都沒流,不該是她會有的表現。“你需要多休息。”
“休息?我休息得夠了。”她不理他,繼續把玩著她的傢伙們。
寧昱凱看她這副樣子,堅毅的眉擰起。前一陣子,他本以為她還在消化失去至親的傷痛,但現在看來,她根本是不願意面對現實。
“別弄了。”寧昱凱上前握住她的手腕,阻止她那無意義的撥弄動作。“擷羽,看著我。”
冉擷羽不理他,一手被制住,她掙不開,索性用另一隻手收拾物件,全當沒聽見。
“看著我!”
他一字一句,充滿力道,冉擷羽無法反抗,只得依言抬眸,赫然驚見眼前的男人臉容憔悴、表情嚴肅,一雙因疲憊而凹陷的眼緊緊睇望著她,目光不知怎地使她有些懼怕,她想掙開,但不只手腕,就連臉都被他的另一隻手徹底制住,動彈不得。
她眼底浮現的脆弱擰疼了他,倘若可以,他願她一輩子都能活在虛幻裡,但那並不是真正的慈悲,他不得不狠下心來漠視她內心的祈求,即便眼眶發燙,他仍堅決道:“擷羽,媽已經死了,我們都參加了她的喪禮,你親自為她撿骨,放進塔位裡的,你——”
“我累了。”冉擷羽截斷他未竟的話語,臉上是一片冰封的麻木。“我想睡了。”也許一覺醒來,她會發現一切不過是一場惡夢,或者連她這個人的存在都只是夢裡其中的一環,真正的她,其實生長在一個快樂家庭,無憂無慮,一點都不缺愛……
“擷羽!”寧昱凱一把扯過她,用力得幾乎在她肩上留下痕跡,可她恍若未覺,只顧著掙脫,不願再多聽一句,寧昱凱只得使出力道,不許她逃開。“媽已經死了!她死了!你聽清楚了嗎?她死了!”
啪!
偌大的巴掌聲在室內迴盪,冉擷羽瞠眸,有些不可置信地看望自己的掌心,她顫著手,那兒傳來的痛楚鮮明刺骨。寧昱凱轉過臉來,白皙的頰浮上一道紅痕,顯見這一掌力道十足,可他並未動怒,一雙黑眸柔柔看望著她。“冷靜一點了嗎?”
“我……”她嘴唇掀動,目光迷離,看著被她屢次傷害的男人,始終站在她的面前,寸步不離,為什麼他可以做到這種程度?
因為愛。
他黑黝黝的眸子直盯著她,一步都不打算走開,讓她莫名覺得可怕,不由自主撇開頭。“我以為……我只是作了一個夢。”
“這不是夢。”
是,她知道,她親自去看了母親最後一面,參加她的喪禮,替她撿拾骨灰,最後再置入塔位裡。這一切過程太鮮明,鞭笞著她,她多渴望這只是一場過分清楚的夢境,可卻不是……
她漂亮的眸子顯得空洞,整個人像是失去了靈魂,她推開他,以夢遊般的姿態走入浴室。寧昱凱跟著她,看見她爬進浴缸裡,然後緩緩坐下來。剛使用過的浴室還有些水氣,她不在意,此刻她已徹底被悲傷浸泡,只等著發黴潰爛。
冉擷羽環住自己,身軀縮成一團,腦袋斜靠著冰冷的磁磚牆。這是她脆弱至極的表現,把自己藏入一個難以得見的角落,任其發爛。過去他曾多次在各種不同死角發現她的蹤跡。他彎下身來,唇吻落在她的額際、眼角、唇瓣,感受到她的痛。而她痛,他也並不好過。
“擷羽,哭出來好嗎?”
他捧著她的臉,小心翼翼地勸誘著她。她蒼白的唇抖顫著,哭……她想哭……但哭了就是承認這不只是一場夢,而是現實。現實裡,她最重要的人,已經不在了……
“我、我不知道……我一直以為有天她會好的,總有一天她會看得見我,我只剩下她了,為什麼她拋棄我一次不夠,還要拋棄我第二次?”她好痛,渾身上下疼得幾乎要裂開。“我到底做錯了什麼?為什麼她不要我……她不愛我……沒有人需要我……”
“你沒錯,你什麼都沒錯。”寧昱凱一下子抱緊她,捨不得她再這麼否定自己。“擷羽,我需要你,我們結婚了不是嗎?你還有我,而我……也只剩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