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膀的庇護下,你會生命復甦,恢復健康!”
“不要這樣說吧!”泰蕾絲修女介面說道,“你完全不知道,對我來說你已經成了什麼人。我現在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加愛你。我每天為你向天主禱告,我已經不再用肉眼來看你了。阿爾芒,能夠毫不羞愧地獻身於受到天主保護的純潔的友情,這種幸福,如果你能領略到,那該多好!你完全不瞭解,呼喚上天降福於你時,我感到多麼幸福!我從來不為自己祈禱:天主高興讓我怎麼樣,就怎麼樣好了。可是對你,我希望用我的永福來換取某種信念,堅信你在塵世上生活得幸福,將來到了另一個世界,也永遠永遠幸福。我漫長的生命,就是不幸給我留下的、能獻給你的一切了。
“現在,我已在淚水中衰老,既不年輕,也不美麗了。再說,一個還俗的修女,任何情感,甚至母愛,都無法免除她的罪惡,你大概也會蔑視她的……。五年來,我心中積起無數的思慮,使我的心變了模樣,創痕累累,枯萎憔悴。你對我說些什麼才能補償這一切呢?我本應該將這顆心獻給天主,也許就不會這麼悲傷了!”
“你問我要說什麼嗎,我親愛的安東奈特!我要說,我愛你;我要說,一片深情,愛情,真正的愛情,活在一顆整個地、完全地、毫無保留地屬於我們的心中,那種幸福,是多麼罕見,千載難逢!我懷疑過你,我讓你經受了嚴酷的考驗。可是現在,我以整個心靈最熱烈地愛戀著你:如果你跟隨我隱居遁世,我保證,除了你的聲音,我不再聽別的聲音講話;除了你的面容,我不再看別人一眼……”
“安靜些,阿爾芒!這是允許我們在人世相見的唯一時刻,你說得簡短些吧!”
“安東奈特,你願意跟我走嗎?”
“可是我沒有離開你呀!我活在你的心裡,卻不是出於塵世享樂、虛榮、自私的享受這樣的考慮。我活在這裡,在天主的懷抱中,蒼白而憔悴,也是為了你!如果天主是公正的,你一定會得到幸福……”
“這些全是空話!難道我願意讓你蒼白而憔悴麼?難道不是惟獨佔有你我才會感到幸福麼?在你的情人面前,難道你只會盡義務麼?他在你的心目中,從來就沒有高於一切麼?過去,比起他來,你更喜歡交際場,你自己,還有我不知道的什麼。現在,你更喜歡的,又成了天主,又成了我的永福。在泰蕾絲修女身上,我又見到了公爵夫人的影子,從未嘗過愛情的歡樂,在好心腸的外表之下,掩蓋著一向的冷漠無情。你不愛我,你從來沒有動過情……”
“啊,我的兄弟……”
“你不願離開這座墳墓,你愛我的靈魂,你不是這麼說的麼?那好,你就要永遠失去它,失去這靈魂,我自殺去……”
“我的母親,”泰蕾絲修女用西班牙語喊道,“我對你說了假話,這個人是我的情人!”
帷幕頓時落下。將軍痴痴呆呆地站在那裡,裡面房門噼噼啪啪關閉的聲音,他幾乎沒有聽見。
“啊!她還愛著我!”他突然悟出了修女的一聲叫喊之中所含的妙不可言之處,大叫起來,“必須把她從這裡劫走……”
將軍離開島嶼,回到司令部,假託健康原因,請準了假,急速返回法國去了。
這一幕中兩個人物各自所處的地位,是由一段豔史決定的。現在我們就來講述這個故事。
第二章
聖多馬·達幹堂區之戀
在法國,人稱之為聖日耳曼區的,既不是一個行政區,也不是一個教派,也不是一個機構,也不是可以明確表示的一件事情。散發著聖日耳曼區氣息的大公館,在王政廣場、聖奧諾雷區、昂丹大道也有。所以,已經出現了聖日耳曼區以外的聖日耳曼區。有些人出生在與其影響相距甚遠的地方,卻可以感受到其影響,並且喜歡這個上流社會;也有的人在這裡出生,卻可能永遠被放逐在外。
舉止,言談,一言以蔽之,聖日耳曼區的風習,四十年來之於巴黎,正如往日宮廷之於巴黎,聖保羅大廈之於十四世紀,盧浮宮之於十五世紀,王宮、朗布依埃公館、王家廣場之於十六世紀,再稍後,凡爾賽宮之於十七、十八世紀一般。每一歷史階段,上層階級和貴族的巴黎都有其中心,大眾的巴黎亦然。這每一階段的特點,都向希望觀察或描繪不同社會階層的人,提供了廣泛的思考材料。如果萬一對有關各方和年輕一代來說,經驗還不是完全沒有意義,那麼,到這裡面去探索原因,就不應該僅僅是為了證明這段豔史的性質,而且具有更重要的意義,尤其對將來來說,要比對現在更加意義深遠。
貴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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