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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好今天星期一,是接待日。你要費心讓人好好侍候著她,並且對這可笑的謠傳進行闢謠。解釋的辦法多得很。如果德·蒙特裡沃侯爵是個高尚文雅的人,他也會同意的。然後我們再讓這兩個孩子乖乖聽話……”
“可是很難與德·蒙特裡沃先生正面交鋒啊,親愛的姑母!他是波拿巴的門徒,地位也很高。怎麼,你還不知道?他是當今的一位大老爺,在近衛軍中有重要指揮權,他在軍隊裡很有用場。他絲毫沒有野心。稍有一句話不合他的意,這號人就會對國王說:‘這是我的辭職書,叫我安靜安靜吧!’”
“他思想怎麼樣?”
“很不好。”
“真的,”王如說道,“國王跟從前一模一樣,是個戴著百合花徽的雅各賓黨人(百合花徽為法國王室標誌。雅各賓黨為法國資產階級大革命時期的激進派)!”
“唉,要稍微溫和些,”主教代理官說道。
“不對,我認識他由來已久。他妻子出席首次盛大宴會那天,他將宮廷中的人指給她看,說:‘這都是我們的下人!’這種人,只能是個十足的惡棍。我看國王跟他原來當‘先生’(路易十八名路易·斯坦尼斯拉斯·路扎維埃,是路易十六的弟弟,路易十六在位時,人稱他普羅旺斯伯爵和”先生“)時完全一模一樣。他在立憲會議自己辦公室內投那麼缺德的票(指他投票贊成第三等級代表加倍的事),現在大概跟自由黨串通起來,讓他們講話,讓他們爭辯。這個假裝曠達的偽君子,過去對他哥哥(指路易十六)是個危險人物,將來對他弟弟(指未來的查理十世)也同樣危險。這個身體粗壯、心胸狹窄的人專門喜歡給他的繼承人制造許許多多麻煩,我真不知道他的繼承人是否能夠擺脫這種困境。再說,他十分憎惡他的繼承人,臨死時一想到:‘他統治不了多久。’說不定心裡挺高興呢!”
“姑母,這是國王呀,我榮幸地屬於他,而且……”
“怎麼,我親愛的,你擔任個職務就不敢直言不諱了麼!你也出身於可與波旁家族並駕齊驅的名門呀!如果吉斯家族更果斷一些,國王陛下說不定到今天是一個可憐蟲呢!我死得正是時候,貴族已經滅亡了。是的,我的孩子們,對你們來說,一切全完了!”她注視著主教代理官,說道。“我侄女的行為真的要弄得滿城風雨麼!她錯了,我並不贊成她這樣做,一樁毫無意義的醜聞就是過失。不過,這種不合作統的事,我還是懷疑。是我把她養大的,我知道……”
正在這時,公爵夫人從她的小客廳走出來。她聽出了姑母的語聲,而且聽見提到蒙特裡沃的名字。她穿著早晨的便裝。而且就在她出現的時候,德·葛朗利厄先生正心不在焉地從百葉窗往外望著,他看見他侄媳婦的馬車空著回來了。
“我親愛的女兒,”公爵對她說道,捧住她的頭,在她前額上親吻了一下,“出了什麼事,你不知道嗎?”
“出了什麼非同小可的事情呢,親愛的父親?”
“整個巴黎城的人都以為你在德·蒙特裡沃先生府上呀!”
“我親愛的安東奈特,你根本沒出門,是不是?”王妃說道,向公爵夫人伸出手去。公爵夫人懷著深深的敬意親吻王妃的手。
“是啊,親愛的母親,我沒有出門。可是,”她轉過身去向主教代理官和德·葛朗利厄公爵問好,一面說道,“我倒很願意整個巴黎城的人都以為我在德·蒙特裡沃先生府上。”
公爵雙手往空中一舉,絕望地拍拍手,然後叉起胳臂。
“你這麼任性,不知道後果如何嗎?”他終於說道。
年邁的王妃驀地站起身來,注視著公爵夫人。公爵夫人忽然滿面緋紅,垂下了眼睛。德·紹弗裡夫人輕輕拉了她一下,對她說道:“讓我親親你,我的小天使。”她滿懷深情地吻了公爵夫人的額頭,和她握手,微微一笑,接下去說道,“我們已經不是瓦盧瓦時代了(瓦盧瓦,卡佩家族的一支,波旁王朝以前的王室),我親愛的女兒。你已經玷汙了你丈夫和你自己的社會地位。不過,我們馬上就設法挽回這一切。”
“可是,我親愛的姑母,我什麼也不願挽回。我希望全巴黎都知道,或者都在傳,說我今天上午在德·蒙特裡沃先生家裡。不論這個傳聞多麼不確,破壞它,對我損害極大。”
“我的女兒,那你是要敗壞自己的聲譽,讓你的家庭難過悲傷了?”
“我的父親,我的家庭,為利害關係將我犧牲,雖然並非所願,但是已註定讓我忍受無法挽回的不幸。你們可以責罵我做這樣的事尋找慰藉,可是你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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