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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夜,你救過我一條命,這一次該我救你了,就是要死也死在一塊吧!”
秦老人眼睛眨也不眨地向前盯著。
良久。
他冷笑一聲:“星宿海的來人,不比陶老婆子,你留下來,活著的機會不大……你可想過了?”
孟天笛一笑道:“那只是你這麼想而已,事實是,現在我們不都是好好的活著嗎!”
“那只是現在而已……”
秦老人微微地發出了一聲嘆息,隨即閉上了眼睛。
孟天笛說:“現在還活著就好。”
忽地跨前一步,大聲說:“與其坐以待斃,不如奮力一闖,走!我們現在就走!”
秦老人閉上的眼睛又睜開了。
“上哪裡去?”
“東面安全,就往東!”
一絲苦笑,綻現在秦老人臉上:“那只是你一個人,加上我就不一樣了,再說我身上的這個病……哼哼‘九更秋露’九命亡魂’……帶著我,太累贅了!”
“胡說!”孟天笛大叫一聲:“除非是你自己想死!誰也不能奪走你這條命!只要我還活著,你就死不了!”
“說得好!”
一掃先時的沮喪,秦老人頗似稱許的目光,直直地向他逼視著。
他看見了一個剛毅、勇者的形象。
當然,他自己一直有足夠的勇氣,本來就不是一個弱者。
“孩子……你可知道?”
很久,他才訥訥地吐出了一句話:
“你是一個有福氣的人……”
雪泥鴻爪
凌晨。
大雪漫天,寒風凜冽。
孟天笛、秦風俱已穿戴整齊,翻身上了馬背,踏上雪原。
曹老掌櫃的打著一盞燈籠親自送到門口。
“你二位好走吧,路上要是不行,可想著回來,我說……”
一陣風颳過來,風勢裡還夾著雪,堵住了他的嘴,冷得打了個哆嗦,可就什麼也甭說了,揮揮老棉花袖子,就算是告別吧。
天色灰黯,所能看見的,仍然只是刺眼的白雪。
冰天雪地,前路茫茫。
風雪已停,卻驅不走徹骨奇寒。
天色原已大亮,卻有層層濃雲當空,給人一種錯覺,彷彿又到了將晚的黃昏時分……
一行修竹,倚道衍生,擋住了北來的迂迴寒風,兩匹馬來到這裡,自動地停了下來。
孟天笛四顧了一下:“這是是什麼地方?”
“七星斗子。”
只說了一句,秦老人便又閉上了眼睛。
“再下去是……”
“八步岸崖打馬坡……那裡可以打尖、用飯!”
像“唸經”似的,一連串地報著地名,秦老人連眼睛都懶得睜。
別看他有病,還帶著內傷,騎在馬上的身子,依然直挺,絕不佝僂,裹在玄色披風裡的身子,儘管瘦削,卻不“寒顫”,就像他座下的那匹瘦馬一樣,毫不起眼,卻有極強的耐力。那是一匹上選的“伊犁”良驥,卻也只有“識貨”的行家才能認出來。
孟天笛的馬,已足稱“上駟”之選,比較起來,對方這匹瘦馬,在體力上似更勝上一籌,所謂的“路遙知馬力”真正言之非虛。
孟天笛跳下馬背,察看了一下兩匹馬的蹄子,都還沒有凍著。
這種天氣,最怕牲口凍了蹄子。
秦老人合攏的眼睛,不自禁地睜開了兩道細縫,卻是向前道望著!
那裡正有大群的烏鴉低飛盤旋,發著噪耳不停的“呱呱”嗚叫。
他的那匹瘦馬,已領會了主人心意,秦老人足踝輕輕一碰,便自動出發前行。
孟天笛忙策馬跟上去。
“記住,天越冷,越不能停!”秦老人說:“像這種大冷天,牲口半路上是不能停的,停下來就得‘上料’(注:即‘吃食’之意),料上足了,它可就走不動了……要是凍了蹄子,便只有死路一條!”
說完這些話,秦老人才緩緩吐出一口長氣,接著便閉目不言。
他病勢極重,由於連施禁功“魚遊清波”,不慎受了內傷,若非藉助那隻千年野參,為他提住元氣真力,只怕早已不起。
話雖如此,設非他本人有極精湛的內功充斥丹田,為之導引,只憑參力,也是萬難為功。秦老人當然有自知之明,所以絕不浪費任何精力。以他當今造詣,無論行立坐臥,皆無礙他的功力執行,閉目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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