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第3/4 頁)
彌勒弗如。” 草書
“茜紗公子情無限,誰懂;
脂硯先生恨幾多,爾知。” 隸書
“仁心仁德,孔孟豈自在?
無腸無性,老莊不逍遙。” 草書
“空負登天才,卻乏蘭蕙心。”
“傲骨可稱,偏心可嘆。”
又見鋼竹抽出一紙,知是祭文,聽他念道:“
十歲相知,相知十年”剛念兩句,我便知是嶽鋼竹的祭文,又聽他念道,“思君不世奇才,逆世而出。心憂天下,卻無尺土之工可建,情感萬物,卻無寸草之情可知。以君二十載碌碌歲月,探天下大道之玄機,可稱可嘆。然面冷心熱,多作違時之思,違人之想,明知眾人所阻,然毅然神遊天下,暢想鬼神,豈不傷哉!
想君通讀上下五千年,生太平之時,然心不甘,心不滿,心不知足。常有憤世之言,卻不敢言乎人前,僅吾等四人相聚之時,略談一二。吾常心憂,奈何心苦至斯。
今往赴黃泉,兄雖悲卻也心慰。
望弟一路珍重。”
我聽了許久,卻不知他說些什麼。又聽無憂念道:“今日兄一旦而去,弟特作賀歌以慶兄之喜。
想兄當日讀《紅樓》,常言‘千古一夢,夢斷紅樓’,又言‘芹溪太痴,尚未開悟’等語。又思共賞南華經之時,自言‘莊周可敬,面冷心熱,似我。’我曾笑言‘王婆賣瓜,自賣自誇’。然兄又言‘李耳可畏,莊周可敬,孔丘可知,孟軻可嘆,孫武可服,墨翟可欽,蕩蕩千載,我心中所敬者唯一十三人而已。莊周為首。’我自知兄未戲言,心中卻笑君太狂而已。今撒手而去,直歸地府,會老莊孔孟等人,同一十三人再作奇談,未為可知。
弟特於此賀至。”
二人讀完,也已拜完,俱仰頭看我。鋼竹道:“不傷,你與天一相識最早,平素相厚。今日你也應作一文,以作別時之言吧。”
無憂也道:“對呀!不傷,你與天一平時無話不說無話不談,萬千世人,知天一者,也只我三人。而三人中,你又可以說是最瞭解他的了。”
我聽此言,心中正有此念。沉思片時,想到天一往日種種,或奇談妙論,或傲骨仁心,或激憤之言,或憂世之作,今日一旦亡去,豈不傷感?
口中嘆道:“稱賢無德,稱聖無心,二十載光陰,唯做得一個心中將軍,筆下元帥而已。”
鋼竹、無憂聞言,默不作聲。我已潸然淚下,方才的話卻不知是褒是貶,是喜是傷,是悲是怒了。
許久,鋼竹嘆道:“一語道盡天一千古心酸呀!”
無憂道:“好一個稱賢無德、稱聖無心!好一個心中將軍、筆下元帥!好一個……杜天一!”
我暗暗心驚,道:“得友如天一,夫復何求?”
可今朝花去已無影,落葉自飄零。人已沒,又有何談?
可嘆天一心中縱橫一生,卻未留下隻言片語。今我(餘不傷)、嶽鋼竹、段無憂,實不願天一一生心血付之東流,遂圍坐墳前,暢想往昔。想天一,一生話語不多,然字字珠璣,智慧之光,熠熠生輝,別樣機腸,憂思如海,令天下人汗顏。
天已大亮,卻陰沉沉的,雲壓著山頭,似乎在哀嘆著什麼。
我聽說天一最近寫了本書,不知何名,問道:“天一最近寫了本書,你們可知道?”
鋼竹道:“好像是,但我也不太清楚。”
無憂笑著說:“是一套書,可只是半卷。”
我不明白,半卷書怎麼是一套書?
無憂道:“天一本打算作一套武俠小說,計劃有十八卷之多,可惜只寫了半卷不到,便……”
鋼竹問道:“書名?”
無憂道:“《傳說》”
鋼竹嘆道:“定是好書,可惜了。”
我卻不這麼想,只因我曾讀過杜天一的諸多著作。論起小說,他實在寫得差勁之極。可惜他的書都只讓三個人看了,他人無緣。這也是天一無名於世的原因吧。
無憂見我苦笑連連,知我心中不以為然,又道:“這本書實在非比尋常,他為了寫好這套書,竟把以前的二十六本大作,唉……”
我有點不詳的預感。果然,無憂道:“全燒了……”
“啊?”我自然吃驚,記得天一雖做過兩部小說,雖然構思不明,邏輯不清,但語言清秀,意境優美,思想深刻。況且那二十四部著作,真知灼見,遍佈篇章,竟……
我不禁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