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3/4 頁)
我說天一是杞人憂天。
天意的文化復古情結,相較之下,更為嚴重,他說,中華文明,諸子百家之後,再無進步。
他認為諸子百家的智慧是人類的頂點,是人類的巔峰,後人難以超越的高度。他還說,諸子百家時代不能作為人類社會的終點,不是因為它的精神,它的文化,而是因為他的物質生活水平沒有達到精神生活水平的高度。
但我仔細想來,按照天一認為世界的靈魂,甚至人類的靈魂是大小不變的。我指物質生活與精神文明之和是不變的。精神文明高度發達,必然導致物質生活的低下,照他那麼一說,人類的終點便處在了精神文明和物質生活俱是不高也不低的水平。我曾以此反駁他,天一沉默良久,承認自己是錯的了。
但他的文化復古傾向卻是絲毫未減。他瞧不起那些現代小說,也瞧不起那些現今的詩詞等等。他曾說,魏晉之後再無名士,唐宋之後無詩詞,明清之後無小說,紅樓一夢之後,再無夢可尋,也不必尋了。我認為天一的話是笑談,可是無法說服他是錯的。
天一認為中華上下五千年,唯有兩個夢,可以說是龍的傳人在五千年中的大夢。紅樓一夢當屬其一,但更能指引龍的行跡的則是莊生的一蝶之夢了。
天一推崇莊周,推崇南華,更是推崇莊生的一蝶大夢。他曾說,千秋萬世隨隨一夢,一夢緊隨萬年情。是炎黃精神鬱結千年,才產生了莊生一夢,也是莊生那一夢,開創了萬載奧妙。
莊周夢蝶,其文,其神,其境,其情,堪嘆!堪贊!堪思!
確實,莊周那一問,至今誰也說不清。
我不瞭解莊周,但我比較瞭解天一。莊周或許是冷麵熱腸,或許是無奈於世,但天一則真是傲骨柔性。
可是天一卻未無奈於世,他曾有過無奈,有過憂愁,有過喜,有過憂,但他安然離去時,他拿走了一切,也留下了其一切。莊子或許真是一個憂人憂世卻無力迴天,而不得不憂,他可以改變一個人,一個國家,一件事,一個歷史,但他改變不了當時人類的命運,他也改變不了人類的未來,他或許看到了干戈,看到了戰爭,看到了血流成河,看到了民不聊生。但他無力也無法去改變。
他只能無奈行文。
消極與積極
一直以來,人們犯了一個錯誤:肯定積極,否定消極。
積極固然重要,消極也不一定值得輕視。沒有消極,何來積極,何來憂,何來悲?憂國憂民來自心靈的消極,悲民悲事來自於認知的消極,該積極時勿悲觀,該消極時勿樂觀。積極可以心情開朗,奮發向上。消極可以認真反省、思索問題。
興高采烈是假積極,墮落不前是假消極。
消極時可把一切的疑惑開掘出來,也許在疑惑與奇想相碰撞的時候,會碰出智慧之光。
該消極時,樂觀於天地,是對人類的蔑視,是對心靈的挑戰。對國之憂,對人之憂,對萬物之憂,是應該的。不要對一切看重於空想的美好,而忽視了事實的殘酷。此情此景,若不悲不傷,還有何悲?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致澤
幾十年風風雨雨,中國屹立東方。您的貢獻無可磨滅,無人可比,無人可及。
但功過是非,過眼煙雲,留給人們的是痛苦與幸福,歡樂與絕望的更替。
您有過侃侃而論的講話,有過精華充盈的篇章,有過果敢的批示,有過縝密的思考。但這一切產生的功勞,無法掩蓋你的過錯。
罪惡是兩種人的,但我不想說。
說它惡,有人不信。表面溫順的它,使數萬人流離失所,使成千上萬的人無家可歸,使多少人長期蒙受不白之冤,是多少人苟且偷生。由於他,使多少人毫無希望,使多少人名譽一去不返,使多少人生不如死。是它,使他們毫無自尊,使他們在當時臭名昭著,使他們痛不欲生。他們冤!他們的冤情可比竇娥。天若有情,定會夏降大雪,春日花落。天若有情,定會百鳥齊鳴,百獸同哀,百花為之凋,百木為之亡。可,天,無情!
它的罪惡,我無話可說。
您把這一切掌控在手,您的做法我不想去批判,但大治不是拿那些血肉之軀去陪葬。
您錯了。
那十年的###,###的十年,留給了人們什麼?
去想麼?
那是悲慘的天地。
去想想吧,不堪回首的十年。
我只記得,一個正值青春年華的女子被殘酷得折磨致死。她是自殺。她不堪忍受!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