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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通知他結果。
科卡閣下現在瞭解自己處境的危險,趕到薩林的宮殿乞求饒恕。薩林在勝利之餘,就寬宏大量地原諒了科卡。但是,雖然庫斯勞岳父背棄了他,他的舅舅曼·辛格王公並未氣餒,他將庫斯勞秘密送出亞格拉城堡藏匿起來,計劃用船將他送去孟加拉,曼·辛格王公在那裡有產業。
訊息在午夜傳來。一個信差騎馬穿過街道,馬蹄敲著路面,急急往薩林王子宮殿趕去。一小時後,薩林騎馬進入皇宮的大院。
他停住馬,跳下來,把馬韁繩扔給馬伕。他加速穿過走廊到皇帝寢宮時,薩林注意到,兩旁侍立的僕從和奴婢鞠躬行禮,似乎比往常都彎得更低。他的心怦怦地跳,闖進阿克巴的房間,在門口停了下來,凝視著房中央床上沉默不動的身影。
皇帝旁邊的兩盞油燈,在午夜柔和的微風中閃爍著,通往外面的門窗都推開了,細洋布印花窗簾輕輕地鼓脹起來。暗影中有許多人,薩林從眼角看到他們。鐲子叮叮噹噹的聲音將他注意力轉移到房間遠處的角落,他認出茹卡雅。在她身邊,彎身靠著坐榻輕輕啜泣的是阿克巴另一位妻子莎麗瑪·蘇丹·比干。
就在那時,皇帝動了一下。
“王子來了嗎?”
聽到父親沙嘎的聲音,薩林心頭一緊。他上前走到床邊,抓住阿克巴的手,親了一下。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第二十個妻子 第十章(7)
“兒臣在此,父親。”
“謝庫巴巴。”阿克巴的眼睛噙滿淚水,顫巍巍地伸手拉過薩林的頭,撫摸著他的頭髮。
薩林盯著父親瞧,自己極力忍住淚。小時候,阿克巴總是叫他謝庫巴巴。父親用小名喚他,已經是許多年前的事了,尤其是這個名字。
“安歇吧,父親。”薩林柔聲說,“兒臣在您身邊。”
阿克巴笑了。“朕大限已至,但在那之前,朕得做一件事……”他轉向隨從。
兩名太監拿著阿克巴的皇袍和彎刀走上前來,在他示意下,皇袍罩在王子身上,彎刀系在他的腰際。然後,皇帝才放心地躺回枕上。
薩林跪下,臉埋在手裡,開始啜泣。
“不要哭,巴巴。”阿克巴吃力地說,然後深吸一口氣繼續道,“朕把照料帝國子民的重任交給你,還有國庫的財產和一切的管理工作。”皇帝的聲音變弱成耳語,薩林湊近前去聽父親的話。“照顧你的母親們,所有後宮女眷現在都依靠你了……照顧她們。”阿克巴向房間四周哭泣的僕役們揮手手:“照顧這些下人,他們把朕伺候得很好,要盡你的職責……”皇帝開始一陣猛咳。
“兒臣遵旨,父皇。”薩林說,眼淚涔涔而下,“兒臣會照父皇的指示去做。”
他們就那樣持續好幾分鐘,薩林的額頭貼著父親的手,皇帝躺回床上,一臉的平靜。然後,王子起身,繞床三週。儘管他們之間有分歧,卻沒有人像父親那樣摯愛他,薩林為他們許多年間的疏離感到愧疚。
整個沁涼的夜晚,他都坐在阿克巴的身邊,握著他的手。雨季的雲終於把雨水的釋放出來,微弱的眼光刺破東方的地平線,薩林感到父親的呼吸漸弱直至沒有鼻息,握在手裡的那隻手涼了。
第二天,為阿克巴舉行的最後儀式一一進行。他的身體洗了兩次,一次以清水,第二次以樟腦水,洗完後,用一塊乾淨的白布蓋著,再用三層壽衣裹住,然後放進檀香木棺柩裡。幾個月前,皇帝就開始在離亞格拉六哩的西坎德拉為自己修建皇陵,他將在那裡永眠。到目前為止,皇陵不過是一片清理好的空地,只建好第一層,是個四方形的拱形陽臺,中央的圓拱離地三十尺。
一個早上都在下雨,小徑滿是泥濘,而大家步行把皇帝靈柩抬到皇陵。薩林與送葬的行列同行,像其他哀悼者一樣赤腳、沒戴帽子。他把父親的棺柩扛在肩上,看著棺木安放在最後的安息地。薩林跪下,輕吻著冰冷的大理石。哀悼的人離開後,他站在外面淋著雨,雨水和淚水混在一起。陵墓完工後,將成為追念父親豐功偉業的紀念碑。多年以後,印度斯坦的百姓會來此向這位偉大的皇帝致敬。而他,薩林將盡己所能照顧好這個他珍愛的帝國,未來世世代代的人都會稱道阿克巴選對了王位繼承人。
全國通令為這位莫臥兒王朝的皇帝哀悼一週。
終於,在渴望這個印度王位將近十五年後,薩林在亞格拉城堡加冕為皇帝。
他給自己一個封號納如丁·穆罕默德·賈汗季·帕德沙·噶赫吉。
後世稱他為賈汗季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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