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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沉重
晚飯後，林建獨自開車送石處長回賓館房間，路上他很沉默，石處長同樣很沉默。
到了房間後，在他要離開時，石處長在後面叫住了他。
石處長坐在書桌後頭的沙發裡，整個臉龐都被高高的檯燈的陰影所遮住。林建低頭站在門口，雖然他看不見石處長的表情，但能感覺出他同樣情緒低落，因為一向很少抽菸的石處長從矮桌上拿起火柴盒，然後很不熟練地點上了一支菸，正在沉默地大口大口地吸著。
“……石處長，有事嗎？”林建低聲問。
石處長被煙嗆到，咳嗽了一聲，隨即才低低哦了一聲，放下菸捲，有些沉緩地說：“小林，黃曉川同志犧牲了，我知道你心裡頭很難過……”
林建無語，低頭看著自己黑色的、沾滿泥土和草屑的皮鞋。
“我也很難過……”石處長的聲音喑啞，透出一股很深沉的憂傷。
“你知道嗎……在很多人看來，我是個幹了半輩子政治保衛和反間諜偵查的老兵，看到過很多同志們的離去，他們都說我的心很硬，硬的就像是塊石頭……但是，其實，我心裡頭一樣的難過，曉川太年輕了，年輕的就是個孩子，才剛剛開始他的人生……”石處長悲傷地說，手裡不自覺又拿起那支燃了半截的香菸。
林建微微抬起頭，他不太明顯地扭了扭脖子，視線繞過檯燈的遮擋，他分明看到在橘黃的燈光映照下，石處長的瞳裡閃著一片水亮。
“他的犧牲，我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石處長緩緩說。
林建忙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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