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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不敢回京,反而逃向揚州。他對宗澤抗旨十分不滿,多次申斥,還派親信杜充擔任東京副留守,來監視他的行動。
宗澤處處受朝廷掣肘,眼看大好局面日漸成了泡影,積勞成疾,急火攻心,背上長了個毒疽,很快進入了彌留之際。
幕僚流著眼淚說:“宗大人,你對家裡有什麼話就快說吧?”
宗澤氣喘吁吁地說:“我宗澤只有國事,焉有家事。只望諸公同心同德,渡河抗金,把敵人趕回老家去,我就死而無憾了!”
眾人圍著病榻一齊下跪:“決不辜負我公的期望。”
宗澤突然使盡全身力氣,振臂高呼:“渡河,渡河,渡河!”登時氣絕身亡。
一聲驚雷,大雨傾盆。鬼泣神驚,天地同哭。整個東京都沉浸在悲痛之中,萬人空巷,頂風冒雨為老英雄送行。
後人為了紀念民族英雄宗澤,特地修建了這座宗公祠,香火祭祀,千古傳頌。保留並重修宗公祠,是開封人民多年的心聲,但願能早日實現。
演 武 廳
開封市小南門外有條街道呌演武廳,據說就是宋代東京的練兵場的遺址。平日,這裡是是八十萬禁軍列隊操練,比武競技的場所;戰時皇帝檢閱大軍,誓師出征都在這裡舉行。
“靖康之恥”金兵撤退後,宗澤來到劫後的東京,立即開始收編各地自發的民間抗金武裝,籌劃收復失地的抗金大業。第一個響應他的號召,前來投奔的是王彥率領的八字軍。宗澤安排王彥將部隊駐紮在演武廳,按照正規部隊要求進行整頓。
王彥原是朝廷任命的都統制,徽欽二帝投降後便成了散兵遊勇。但他沒有屈服,堅持在敵後抗金。他以輝縣為根據地,聯絡兩河各地的民兵奮勇殺敵,隊伍很快發展到十幾萬人。為了表示保家衛國,抵禦外侮的決心,將士都自願在面部刺上“赤心報國,誓殺金賊”八個字,因此被百姓稱做八字軍。宗澤對這支部隊非常重視,寄於厚望。
這天,宗澤接到王彥的邀請,請他到演武廳視察軍隊。他來到演武廳,耳畔響起一陣鼓聲,只見帳前綁著一個濃眉大眼,毫無懼色的年輕將領,身後站著兩個劊子手,鼓聲一停就要行刑。他心中一動,大喝一聲“刀下留下”,便闖進大帳去問個究竟。
王彥一見宗澤,不由面露喜色:“大帥來得真是及時。”
宗澤面孔一板:“難道是讓我看你殺人嗎?怎麼回事?”
“他呌岳飛,是我的部將。只因嚴重違抗軍紀,不得不揮淚斬馬稷。”王彥接著又敘述了事情的経過。
原來,王彥在率兵攻打新鄉時,得知守城的金兵數倍於己,便下令暫緩進攻。身為前鋒的統制岳飛卻認為金兵一向輕敵,如果突然襲擊,就能出奇制勝,便不聽命令,帶領少數部下直逼城下。守城金兵根本不把他們看在眼裡,開城出戰。岳飛一馬當先直奔敵方主將,幾個回合便將對手斬於馬下。緊接著他又殺死金兵旗手,奪取大纛迎風揮舞。金兵見他如此神勇,膽戰心驚,一觸即潰,逃回城裡,岳飛部下乘機尾隨入關,奪佔了全城。王彥很讚賞岳飛的勇敢與決斷,但對他違抗軍令擅自行動也深感不滿,所以他對岳飛奪取新鄉的功勞並沒有進行獎賞。岳飛也沒有介意。不久,敵人調集重兵包圍新鄉,宋軍因缺乏糧草決定突圍。在突圍後何去何從的策略上王彥和岳飛又發生了嚴重分岐。王彥主張建立根據地進行休整,聯絡抗金力量再圖發展。岳飛則主張再接再厲,攻城掠地,在重創金兵中不斷壯大力量。二人誰也說服不了誰,岳飛竟在突圍後率領部下脫離王彥主力部隊,自行其是。後來的事實證明,這次王彥的主張是正確的。王彥紮根山區,聯絡義軍,很快發展成一隻強大的抗金力量,成為金兵的心腹大患。而岳飛率兵到處遊擊,雖然取得幾次小勝,卻未成大氣候。岳飛知道自己錯了,又率眾迴歸王彥部隊。此次東京整軍,有人重提此事,進行追究,岳飛率領所部擅自離隊應視為叛變,按照軍律理當處死。
宗澤聽後,沉思有頃,說:“具體情況要做具體分折,不同對待和處理。岳飛率部離隊誠屬大錯,但他知錯能改,重新歸隊,罪不致死。如今國難當頭,正值用人之際,咱們輕易不要再殺自己人了。”
王彥本來對此左右為難,殺了岳飛於心不忍,如果放過又難以嚴飭軍紀,於是絞盡腦汁,以視察為名,請宗澤前來干預。一聽此話正中下懷,忙說:“元帥以為如何處置為好,悉聽尊命。”
宗澤深知王彥的難處,便說:“把岳飛交給我帶走進行調教,說不定會成為一員良將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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