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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為男人大都喜歡這般軟甜細膩的聲線吧,軟軟的喚一聲,便全身都要酥麻了。
此時此刻,又不知阿君心中做何感想呢?我撫了撫額頭,猜測著,這般光景,這般的良辰美意,阿君怕是受用得緊吧。
我傾過身子含著七分愁緒三分八卦湊過去,阿君的神色異常古怪,我默默蹭到袖口邊看著他,他似是察覺到我的動靜,低頭一雙眼睨過來,瞧了我半晌。
我默了默,只覺著自個今夜來得大抵不是個時候,壞了阿君的好事,回頭他大概是要怨懟我的。如此想來,我又有些心悸。
阿君卻擰了眉,沉吟道,“唔,你方才喚某做什麼?”
詩娘一雙眼柔情得似要滴出水來,含著嬌羞道,“阿君。”
阿君蹙眉,良久才淡淡道,“能不能不要加前面那個字?”
詩娘不解,呆滯許久,方問,“哪個字?”
阿君勾起她的下巴,正色看著,張嘴一字一頓,“‘阿’字。”
詩娘眉眼都要燒紅起來,臉上一派火紅,“為何不能加‘阿’字?”
阿君眸中晦澀難辨,淡淡然看著詩娘,道了聲,“你說起來十分詭異。”
詩娘默了默,良久才似恍然大悟,低垂著眉眼,軟軟喚了聲,“君。”
像是有什麼東西重重敲打在心口上,敲得我魂魄都要飛散。看著眼前這麼一幕桃紅豔李,我耳根不由得齊刷刷的紅了,茫茫然想了半晌,這阿君今夜莫不是對我厚道一番,意欲在我面前上演這麼一幕香豔絕倫的桃李之趣吧……
我正想得入神,沒留意到詩孃的手在阿君臉上停留沒多久,又改了方向,眼看要探入阿君衣襟,就在這個節骨眼上,阿君忽而出了手,不動聲色制住她,眸色難辨,挑起她的下巴飄飄然問道,“美人今夜鬧騰完了?”
詩娘差點要傾倒在他身上,美目盼兮,當真美豔得不可方物。
我暗暗扯了扯他的衣袖,饒是他暖玉溫香的將美人抱在懷中,也不能忘記袖子中的我呀。他們鬧著閨房逗趣,他們賞那風月情趣,但我老大一活人躲在他袖口看著這麼一副活春宮,他是想讓我這個未經人事的小兒活活臉紅燒死麼?
這也委實不光彩了些。
幸好阿君衣衫還穿得妥帖,讓我這麼一拉一扯,也沒掉下分毫。倒是我趴在袖口,湊得近乎了,差點兒便要自他衣袖跌出來。
夜明珠的光澤暗了暗,他竟還能看得清我的神態來,抬起眼輕輕在我面上瞟了一眼,在我將將要跌出來的當口上將我輕輕一推,我踉蹌幾步,又跌入袖中。
我捂著額頭暗暗感嘆著,沒料想他暖玉馨香抱在懷中,還能分出一些清明在旁的動靜上,阿君委實英明。
我在他袖中跌得三迷五道,剛剛坐穩了,便聽見他似是淡淡然對詩娘道了句,“既是鬧騰完了,就且回房歇著吧。”
我悻悻然趴在袖口向外張望,詩娘在他懷中顫了兩顫,張了張嘴,眉眼間欲說還休,欲說還休,好一副美人委婉含愁圖。
即便是這樣,阿君也絲毫不買她的帳。於是乎,美人終究是走了。也不知怎麼想的,走得失魂又落魄,走得傷神又傷心,走之時還忘了帶走她那碗能夠安神靜氣的銀耳百合蓮子羹。
我又瞧了瞧那小碗羹湯,碗口已然不向上冒熱氣了,靜靜置在案臺上,似還散發著微微的涼意,和詩娘離去之時一樣頹唐的樣子。
我在阿君袖口暗自神傷,哎,大致我今晚上算是造孽了吧。
我悵悵然望著那碗被棄在案臺上的銀耳百合蓮子羹,心想假若這碗羹湯也有些神智,會不會為著自己無端端被主人棄在此處黯然悲涼,好不容易在火舌中熬了那般久,熬到銀耳軟稠,熬到糖精都一絲一絲化在那蓮子百合之中發出甜味,又被精緻的放置在青花小碗裡端到旁人眼前,由騰騰冒著熱氣放置至涼沁透心,尚未入得別人的口,就要白白的倒掉。
我委婉的嘆了嘆,這小半碗的甜羹,怕是要白熬一場了。
這頭我尚在搖頭苦嘆一碗羹湯命途多舛,那頭阿君已然不耐煩朝袖口暗暗發力,淡淡道,“小貓今夜倒是觀賞得挺歡快麼,還趴在袖口上,今晚上是不打算出來了麼?”
阿君輕輕抖了抖袖口,我灰頭土臉的從裡頭跌出來,初時尚能尋得三分平穩,墜到一半時眼前豁然開朗,便有些失去方向感,待我跌跌撞撞倒在阿君懷中,雙腳踏在四平八穩的地上,才算尋得半分踏實。
阿君一雙眼炯炯的望著我,我揉揉眼,十分無奈與他道,“實則今夜這般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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