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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不丟你的臉。”
青莪這盞厚重的牛皮燈籠,果然很難點燃。
我的臉已然做了個癱樣,頭痛難耐,嘴角抽搐與他道,“使不得,這可使不得。”
青莪尚在思忖,便是木然將我看著,傻乎乎問著,“如何使不得?”
我望了望他,又望了望快要坐化的阿君,嘆了一個回回,“青莪,你待我的心意,我之前不明瞭,現今是明白了,但卻的的確確是晚了的。而今我心心念唸的,只是如何修行,如何一心一意的修道成仙,其他的心思,卻是再沒有了。”
聽到此處,青莪怔了一怔。
我看了他一眼,又道,“修行的三百餘年以來,幸好有你陪伴,又將我引薦至師父膝下,承了這麼一份差事。青莪,想必你也曉得,你在我心裡,也是擔了一些重量的。我扔記得彼時,凌霄尚年少,我在宮中什麼都不識,幸好一路有你接濟……”說到此處,我心裡有些怮然,頓了頓,又續下去,“青莪,只是今時畢竟不同往日了,倘若往後有緣,我們再在梨花樹下相見吧。”
青莪被我這麼一番話說下來,震得目瞪口呆,怔怔然忘記了要說什麼,只是瞪大了眼,甚扼腕看著我。
我回身,不敢去看他,只捏著手,裝出來一個端然鎮靜的笑,望著阿君,一字一句卻是對青莪說的。
我道,“俗話說得好,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我且拜了師父為師,必然是在心裡將他敬重成父親的。青莪,你說說,我又怎麼能辜負了師父,而拜你為師呢?且論一個人,怎能有兩名父親呢?”
我似是犯了狠,又一扭頭,對上師父的眼,一字一頓,“凡間素有一女不事二夫的剛烈,仙界也自然有仙界的綱理倫常,小妖我又怎麼能……做這麼一個負心寡義,無情無義之人呢?我是絕然做不出朝秦暮楚,過河拆橋之事的,師父……您說,是不?”
阿君眼裡一派洶湧的黑,快要將我覆滅。
我隱約料想到他會生氣,但絕然想不出,他會氣成這副模樣。
然而我心裡卻也品不出一絲一點的快感來,只希冀著雷公快點兒布出些雷,將我劈昏頭,再睡上幾天幾夜才好。
清醒著委實痛苦。
待得青莪被我長篇大論哄走之後,我和阿君仍舊堅持著那麼一個姿勢,他不動,我也紋絲不動。
阿君一張臉,隱在酒窖的盡頭,反而叫人看不真切。我卻再也沒有移動一個腳趾頭的氣力了。
我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方能抬起頭瞅他一眼。只一眼,已叫我泥足深陷,無力自拔。
在我還叫做覺年的那一世裡,他是我的夫,是我願意為其離家出走,背叛家族裡所有人的狐狸相公,輪迴轉世後,他又成了與我日夜相對的師父。
如果可以,我真想扯著他的衣襟,親口問問他,三百年前,他是為了什麼,娶了當時身為凡人的我?是為了取樂,是貪圖新鮮,抑或是……真心的呢?
我不敢去想,我生怕一張嘴就哭出來,我想問他,三百年前捅死我,是他真實的想法,還是當時不得已,而做出的舉動呢?而他此生,待我做出的那些師徒情深的模樣,是不是又把我當做一個笑話來看待,怕是連他也都忘記了吧,在三百年前,被他捅死,又被雷劈得灰飛煙滅的,他的娘子我。
我捏著牆角暗暗思忖一番,此回,我是作個與他相認的模樣呢,還是一概扮作靈鷲山上那傻乎乎的小十四呢?
我是要假裝不記得呢,還是假裝不記得呢,還是不記得呢?
心裡頭猶如置了火炭,我便在那火炭上炙烤著,翻滾著。我揉著額頭,想要在這千頭萬緒中,扯出來一句不像話的話,卻攏總呆成一幅模樣,與阿君大眼對小眼的對望著。
他終是忍不住,嘆了嘆,沙啞的喚了我一聲。
“十四。”
我動了動僵掉的頸項,緩緩地,“恩?”
他從來是泰山崩於前也淡定成固體的模樣,而今卻不知怎的,做了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眼裡流螢漫天,星子碎了一地。
他伸手,揉亂了我一頭髮髻,道,“十四,你終是曉得編些謊話騙人了,你說的梨花樹下,不也是一個離字。”
我抬頭,對著他的眼,靜默半晌,埋頭似在發笑,“是的,師父,我……徒弟捨不得傷了他。”
“哦?”師父的手在我頭上停留了會,兀自停在肩膀上,猶豫了片刻,終於順勢一摟。聲音在我耳際縈繞,我的臉龐便是不由得,微微發了熱。
他的語氣聽不出來是喜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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